“藥浴。”
於是,世子府的下人們,忙忙碌碌的開始準備福伯說的藥材。
房中,藥湯準備好了。福伯思量著開口,“老奴讓人來服侍他入浴。”
“不用,我自己來。”皇朝策關上門,將所有人阻隔在門外,他欠的債,自己還。
藥香熏染的緣故,屋中泛起氤氳的淡淡香氣。
皇朝策手覆上玄衣男子的衣衫,衣物剝落下,獨屬於女子的香氣傳來,圓潤的肩頭,還有胸前赫然包裹的白色布條隱隱在告訴他一個事實。
皇朝策瞬間血氣上湧,不由細看這人的眉目,秀氣的鼻子,精巧的唇,瘦削的身子,除了眉梢一點的銳利,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告著,這是一個女子的事實。
公子墨是女人,公子墨是女人,天!他都幹了什麼?
手中的衣物不知該放該拿,算了,她應該不會想別人知道她男子的身份。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皇朝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多年來沉穩冷靜的心在這刻起變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他清楚,不隻是因為眼前人是女子的緣故,還有什麼,他說不清。
這幾日,世子府的下人們皆傳遞著這樣一個訊息,世子喜歡男人,世子其實是斷袖。因為誰都沒見過世子如此日日夜夜照顧一個人,加之世子未婚娶。事實不就昭然若揭了嗎。
綠意在房中氣的直咬牙,不知摔碎了多少個價值連城的花瓶,這幾日,她日日跪求,都無人搭理,平白讓那些下人看笑話。她不甘,她為了世子付出了多少,那個男子,好不知害臊!
茗軒閣內,世子的主居。
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雙眼,還是感覺好累。
“你醒了?”皇朝策眼中透過一絲欣喜,又仿佛想到了什麼,耳廓泛起一圈紅暈。
側頭看向男子多日未睡的模樣,女子輕輕笑了,“現下活的很好,你不必擔憂。”
“你。不想說些什麼嗎?”他以為她至少會質問自己,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
女子看向床頂紫色的帷幔,“百裏傾墨,我的名字。”
“嗯?”皇朝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
“玄國長公主,昭國皇女,或者公子墨,我的身份。”
女子一字一頓的說完,輕鬆地笑了,“現在好了,我們誰都不需要再隱瞞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想問很多個為什麼。千千萬萬個問題,彙聚成了三個字的為什麼。
“你問的太多了,我很累,再睡一覺,然後想下一步怎麼做。”蒼白的唇昭示著她此刻的狀況很差。
“嫁給我吧。”
皇朝策突然道,等說完這句話,自己嚇了一跳,幾乎完全不經過大腦。
女子笑笑,“我不封建,你不用負責。”
但說出後,皇朝策自己也便釋然了。
“你一個女子,一個人總歸是不好的,江湖險惡,人心不古,我。我,會放心不下。”
良久,室內靜謐無聲,百裏傾墨閉著眼,仿佛睡著了。
皇朝策歎了口氣,走至門前,正欲關上門。
“等我起來後再談論婚嫁之事。”清淺的聲音自屋內響起。
扶在門框上的手劇烈一抖,皇朝策勾唇一笑,“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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