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慵懶不羈的聲音傳來,明明是粗俗的話語,偏偏像釀了酒般香醇。沾染了點點迷醉。
側頭看去,“沒長眼麼?”百裏傾墨語氣不耐,似乎誰打擾了她,便是一種罪過。
紅衣男子似是才看清眼前男子的長相,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禍水”。
百裏傾墨置之不理,現在無聊的人確實很多。
“我說小白臉,爺讓你讓位子,你聽到沒有?別待會兒爺把你打得屁滾尿流,你才來求爺。”
男子狹長的眸子微咪,妖嬈庸懶的的氣息之下透著點點火星。
周遭人都道,這是個看戲的好時機。
長劍微挽,向百裏傾墨刺去,眼見的就要直入咽喉,沒想到麵前玄衣墨發的“男子”冷睨他一眼,手中的杯盞變換了一種姿勢。輕輕巧巧的接下了這一招術。
紅衣男子唇微勾,“看似沒有防備,實則卻是以不變應萬變。”
百裏傾墨冷哼一聲,“謬讚了。”
紅衣男子卻認為沒有打下去的必要,反手坐在百裏傾墨的對麵。
“嘿,報上名來,讓爺認識認識。爺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敢跟爺搶位置的人。”
“今不就給你長見識了麼?”
“……”
“你擋光了。”百裏傾墨輕蹙眉。
“爺看上你了,不如跟爺玩一玩?”
“斷袖?”百裏傾墨挑眉。
紅衣男子鵝毛小扇輕搖著,“爺正是。”
百裏傾墨輕啜一口茶,“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呃,爺沒聽懂。”
“本宮…本公子對你沒興趣。”
“也都以身相許了,你竟然拋棄爺?”紅衣男子噙著一抹笑,怎麼看怎麼狡黠。
百裏傾墨滿頭黑線,這是角色扮演太入戲了?
感受到酒樓中人紛紛停著看好戲的架勢,不悅的看了眼麵前的男子。
外麵有嘈雜的聲音,似乎一大堆仆從進了這酒樓,男子麵上閃過一絲慌亂。
百裏傾墨放下茶杯,這人想演,他便陪他演一演。
站起身來,“知道麼?自從你走後,我的心仿佛被千錘萬鑿,日日夜夜錐心蝕骨的折磨,也絲毫不減我對你的思念之意。你既狠心離開我,又何苦再回來?你明知道這樣的感情不被世人所接受,又為何從一開始不放手?如今,你要迎娶良家女了,竟還要這般狠心來這兒傷我的心麼?
女扮男裝的百裏傾墨端的是眉目如畫,加上一番脈脈含情的演技,惹得圍觀眾人紛紛怒目瞪向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麵色訕訕,庸懶的嘴角略微抽搐,這丫的入戲太快了,演的比他都逼真。
他南宮璟編個謊話容易麼,他那個不成材的爹身為天下第一財閥的莊主,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家底早被他那十八房小妾給敗光了。頂這個空殼子,還得維持財閥的運轉,這次居然想到賣兒子了。欲讓他把商家的嫡女娶進門,靠著人家的錢來周轉,簡直做夢。想他南宮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豈能把大把大把的青春耗費在婦人身上。
他老爹居然還是不放過他,率家丁追了他十一條街,虧得他急中生智,隨意找一名男子,說他看上他了,讓他爹誤認為他喜歡男人,就會推了那門婚事吧。誰知這個人開始冷淡無趣,後來居然演的比他還像個斷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決定發揮他四歲學戲的天分,壓倒那人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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