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公主不愧為詹國琵琶第一人,讓我等傾佩不已。”一白胡子老者站出身來,正是玄國左相。
詹台雲夢內心不屑,一個糟老頭子怎能體會到如此精妙的琵琶樂音?麵上卻不露分毫。
“大人謬讚,雲夢愚鈍,尚且不能參透這琵琶中的精髓,擔不起大人的稱讚。”
殿上眾人傾慕的同時,卻也佩服這詹台雲夢謙虛的態度,玄國眾臣卻是發了愁,這琵琶聲入耳,已是知道無人能及。卻也不想玄國輸的太差,總得找個個中好手才是。可是這身份就大不相同了。
詹國派出的可是公主之尊,按理來說玄國也應該同樣派出公主才是,可,這明顯行不通。二皇女宮千蕁樂音倒是不錯,卻因身為玄國儲君之尊沒能夠精修一番,與詹台雲夢的技藝更是差之千裏,派她上去,隻能成為眾人的笑柄。
三皇女宮千離更是不用考慮,自小喜好武術,雖是及笄之後收斂了些,行事之間卻也難免粗俗了些,隻是謀略過人,這樂音上,卻是一竅不通。
若說這三位儲君之中,對樂音最為了解的按理來說,該是長公主百裏傾墨才對,長公主一向喜好吃喝玩樂,音樂靡靡之聲公主府就沒有斷過,可是對於這位長公主,玄國眾臣隻能仰天長歎:嗬嗬。
玄帝麵露難色,沉吟良久,似是想到了什麼。
“來人,命水妃前來一舞。”
魏公公聽聞一皺眉,低聲在皇帝耳畔道,“陛下您忘了麼?水妃前一段時間被皇後娘娘罰跪在‘欽安堂’整整一天,現在還在禁足中,讓她出來一舞,怕是皇後娘娘會不高興。”
百裏傾墨麵色微動,玄帝不悅,“按朕說的去做。”
“是”魏公公拂塵一揮,便有小太監去請水妃了。
百裏傾墨對於後宮那些勾心鬥角之事早有所耳聞,水妃父親本是朝廷三品官員,卻不幸英年早逝,自此水妃在後宮的地位一落千丈,遠不如從前風光。宮裏的仆從都是見風使舵的主,自是沒人好好服侍於她,以至於皇帝派人去請時,水妃連一件時興的衣裳都沒有。
魏公公以皇上的名義從宮廷製衣坊借了一件素色的水袖。
水妃出現在殿上之時,唇色失血,麵色蒼白。硬撐著走到殿中央,向玄帝施然行李,麵上卻沒有責怪之意。
“今日詹國雲夢公主為諸位彈奏琵琶,實乃佳音,不知水妃可否舞出當年那傾國一舞?朕命樂師為你彈奏。”
當年?水妃的麵上有一瞬怔忪,他還記得當年麼?
“妾定當不辱聖上旨意。”盈盈拜下,即使這是最後一次,她也要為了他,為了這玄國,舞出那驚世的“浮雲水袖”。
詹台連戲看玄帝的冷眼無情,那水妃不知道能撐到幾時呢?玄帝果然冷血無情。
隨著樂師的伴奏漸起,水妃揮動素色的水袖,腳步旋轉,一時間仿佛白蓮展開姿容,濯清漣而不妖。
腳步旋轉踏著樂音的調子愈發快起來,眾人也愈看愈癡迷,“浮雲水袖”果真名不虛傳。
可是不多久,眾人便瞧出些不對來,樂音愈來愈快,水妃的步伐明顯愈發吃力。
百裏傾墨冷冷看著,凜冽的眸光看向伴奏的宮廷樂師,皇後的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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