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百裏傾墨挑了一套金邊暗底的玄色衣衫換上,房如驚豔的看著她家主子,不管穿什麼都這般霸氣,同色的寬邊紋金腰帶鬆垮的係著,說不出的高貴。
“主子穿什麼都好看,就是這玄衣太暗了,襯著主子的威嚴太盛。”房如替百裏傾墨束發,一邊輕聲嘀咕著。
“哦?你這麼認為?”
檀木梳停頓了一下,“房如的意思是,主子還年輕,其實好些豔色都蠻適合主子的,穿起來一定漂亮的過分。”
“玄色,墨色,嗬?”百裏傾墨不以為意,“人齊了麼?”
“回主子,這府裏管事,包括後院裏的公子及奴仆小廝都齊全了,一個時辰前奴婢便讓他們候著了。”房如恭謹道。
“你實話告訴本宮,這府裏究竟有有幾位公子。”
“呃”,房如沉默半晌,“其實奴婢也不大清楚。主子後院裏的人雖多,可是有名分的卻沒有一個。”
“……”她的意思是白吃麼?
察覺到百裏傾墨皺眉,房如笑道,“主子您也別擔心,這玄國遲早是我們女子的天下,區區後院幾個男子,成不了什麼氣候,影響不到您以後駙馬的抉擇。”
“本宮此生要麼終身不婚,要麼隻娶不嫁。”百裏傾墨眼角的鋒利一閃而過,似乎從沒拿它當做笑話。
房如心中一驚,佩服的同時又感慨道,“還是公主比較剽悍。”
百裏傾墨並不計較她的失禮,府上有這麼一個人能做到不是對她唯恐避之而不及,她已經很是欣慰了。
“如果本宮打算遣散後院裏的人,你怎麼看?”
“公主是真打算,還是說說而已,不過就算公主說出去了,也沒人會信。不是奴婢說您,您什麼時候去搶不要緊,派人夜裏擄來就是了,偏要大白天當街強擄男子,話說這後院裏的人,您都見過幾位?還激得豬不嫌狗不愛的。這京都的百姓聽了您的名字都聞風而逃…”
房如突然閉上嘴,適時的發現百裏傾墨陰鬱的麵色,慌了,立時跪下,
“公主,奴婢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啊,公主,您饒了奴婢吧,以後奴婢保證絕不嚼舌根。”
“起來,本宮沒生你的氣。”百裏傾墨氣的是本尊,招花惹草一堆,全都還打包回家?
“是,主子。”遲疑地起身,看百裏傾墨確實沒有責怪的意思,放下了心,她就知道,主子現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大著膽子又道,“公主不是總說那些男子都無趣極了麼,什麼時候您去看一回倦煙公子,他幾日前可是傳口信來說想死公主了。”
“倦煙?”那又是哪朵奇葩?
“啊,奴婢忘了,公主好些事情不記得了。不過這倦煙公子可是公主欽點的頭牌。公主一向比府裏的公子還要寵愛他,什麼珠玉瑪瑙,珍奇古玩,月月往倦煙公子那裏送。這是前一段兒公主傷了頭,忘了才止了送。”
“小倌?頭牌小倌?”想她?想的是她的錢吧。
“弄好了,本宮今日要好好整整這府裏的歪風邪氣,順便將那些個白吃白喝的男人‘請’出府去。”
房如吃驚的跟上百裏傾墨,公主今個抽的是哪門子風?要放那些男子出府?開什麼玩笑,別過幾天又抓回來,費人又費力。
百裏傾墨負手踏出了“攬墨閣”,眼前的景象令她頗為頭痛,原來這才是房如記不清的原因,從門口一直排到主院外,一眾男色,這是百花爭豔?廣場升國旗都沒這麼壯觀。
玄色的衣衫映入眾人眼簾,那些人反應不一,低下的頭恭謹異常,百裏傾墨知道這是這些人平日受到的壓迫過深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