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傾墨抽出船上美姬劍舞用的軟劍,試圖尋找到最佳的角度,予以那怪物致命一擊。
雁離空亦沒有閑著,手裏的白玉骨扇暗了幾分,玄鐵打製的暗刃,透著絲絲寒意。
“哈哈,看來今日的東西不太好消化啊。”灰影閃了幾閃,頓時多出幾個一般大小的灰影,將百裏傾墨和雁離空團團圍住。“
百裏傾墨執劍迎上麵前的灰影,雁離空的白玉骨扇微轉,流光溢彩的眸子多了幾分暗色。
二人互相配合著,刀光劍影的斑駁裏,縈著死亡的氣息。
半刻,百裏傾墨渾身浴血,微微沙啞的聲線道,”雁離空,你快走,這些影子一時根本找不到弱點,再晚一些,恐怕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這身體的素質尚且與前世相差甚遠,”玄光幻影“的禁術此刻不知是否能夠施展,耗在扶夜身上的氣力太多了。
雁離空深深看她一眼,卻不答話,手中的骨扇愈閃愈快,月色下的動作快到幾乎看不清殘影。
船上的幾道影子上上下下起伏。不隻雁離空,那怪物幻化出的灰影也愈來愈笨拙,百裏傾墨隻是很累,心裏戒備高度提起,但無奈身體素質跟不上,不適合長久戰鬥。找準每一個灰影的弱點,隱匿於夜空,出其不意的予其沉重的一擊,灰影每消散一道,便會聽到那怪物痛喊一聲。
雁離空攬住百裏傾墨的腰,從灰影消散處隱匿,手腕翻轉,船頭的青繩被雁離空就地一扯,綴著的草粉洋洋灑灑的隨風消散,幾乎隻是一瞬,雁離空借桅杆之力,從空中踏去。
身後,說是火燒湖麵百裏亦不為過。大火彌漫中夾雜著濃濃的黑煙,有種皮肉烤焦的血腥味,伴隨著聽不清楚的動物嘶吼,奢華高調的船瞬間毀為一旦。
船在湖心,雁離空那半吊子的輕功讓二人中途就落了水,看了眼同樣狼狽的百裏傾墨,雁離空笑得無恥,”這便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吧?“
以極其不雅的姿勢爬上了岸,拉上百裏傾墨的手,
”還好我們百裏沒有出事,不然離空我豈不是三年守孝吃不到肉了。“
百裏傾墨借力上岸,私以為他的重點在”吃不到肉“。
月色下。女子的玄色華服同身線貼近,露出窈窕的身段,剛剛脫手的纖腰不盈一握,雁離空怔了怔,”佳人出浴,果然別有一番滋味。“
轉而又哀歎道,”百裏若是良家女子該多好,離空舍了這條命也要把嬌妻娶回我‘北雁府’。
冷峭的麵上露出一絲鄙夷,“雁離空,閉上你那張不討喜的嘴,全是廢話,哪天你雁相如果娶得上的女子,那必定和你一樣話癆。畢竟智障兒童歡樂多,湊一對,替上天同時解決兩個大麻煩。”
“嗬嗬,離空私以為自己並不智障,不過為了如願娶得百裏,智障又如何?隻要能與百裏匹配,離空萬死不辭。”
一番言辭說的情真意切,當然,前提是忽略了與智障相配的那句。
……
硬是被雁離空拉進了北雁府,美名其曰,“小心染上了風寒。”
挑了一套雁離空的衣衫換了褪下的濕衣,雁離空比之自己纖長了些,稍大的衣物幾乎將要及地,整個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的,一副不倫不類的樣子。但因沐浴之後,下人就拿了這麼一件,她還要回公主府,裹一條浴巾,她還不至於開放到這種地步。
雁離空看見明顯大了一碼的百裏傾墨,淺笑道,
“百裏有沒有突然覺出自己俊逸不凡了起來?”
“……”不用猜也知道下一句便是誇他的衣服如何如何好。
“我要回公主府,衣服先借我,回頭還你。”
“深更半夜,萬一有歹人出沒,汙了百裏的名聲可如何是好?不如離空送百裏回府,如何?”
百裏傾墨無語,她不覺得自己長公主的身份還有任何名聲可言,卻還是沒拒絕,任由雁離空顯出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和她一同踏上了北雁的馬車,車夫被雁離空一聲輕喝喊醒,浩浩蕩蕩開向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