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老牛吃嫩草。”雪珞戳著碗裏的米飯,沒胃口了。
君潛睦一頓,依舊不受所擾,淡定從容優雅的用著餐。
軒轅琰卻忍不住笑出聲,向雪珞豎起大拇指,這形容詞太貼近了,如果不看君潛睦的外麵,就他這年齡,看上誰都是老牛吃嫩草。
吃完飯,君潛睦放下碗筷,拿出錦帕擦了擦嘴。“烈焰之光在你手中?”
“明知故問,虛偽。”雪珞睨了君潛睦一眼,因軒轅琰,她對君潛睦本來有仇,這十多年他將小琰照顧的這麼好,又耐心的教他本事,那仇煙消雲散了。
軒轅琰緊張起來,他們若真出手,他助誰啊?
韋墨跟無情也進入嚴陣以待。
“怎麼樣你才願意交出烈焰之光?”君潛睦問道,臉上的笑容愈加冷邪,除了琅琅和小琰,沒人敢對他這麼說話,這小姑娘他很賞識她。
“我死。”雪珞毫不畏懼的迎上君潛睦犀利的目光,隨即又說道:“不過,即便我死,你也未必能得到烈焰之光,你也別指望對我嚴刑逼供,沒準我受不了,咬舌自盡,就更無人知道烈焰之光藏哪兒了,還有,我也警告,你妄想用我的家人逼我就範,弄不好事得其反,我一怒把烈焰之光給毀了。”
“你是要與我比心狠嗎?”君潛睦嘴角那邪佞的笑意讓人看的心寒,習慣性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我不僅心狠,我手還毒,君潛睦,你可以賭一把,看看你能不能把月牙國變成第二個北島。”雪珞停頓了下,接著又說道:“我敢篤定,你不敢跟我賭,你唯一的本錢還在我手中拽著,一旦賭輸,你就一敗塗地,烈焰之光有四顆,北島的烈焰之光卻隻有一顆,對你來說缺一不可,你輸不起。”
“親情、友情甚至愛情,你又輸得起嗎?”君潛睦的聲音從薄唇溢出,寒冰九尺。
“當年戚家人與你決裂,他們又輸得起嗎?”雪珞反問,意思很明顯,無論她作出什麼樣的決定,爹爹、媽咪、韋叔叔、戚家人都會給予支持。
“你就如此自信?”君潛睦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兩道精光犀利的射雪珞,嘴角的笑越發的邪魅了幾分。
“我這不是自信,而是你太看中烈焰之光,而它對我而言,可有可無,說成是狗屎也不為過。”雪珞雙手撐在桌麵上,斜身靠近君潛睦,清楚的見到他眸底深處的怒意。
軒轅琰跟韋墨和無情卻為她捏一把汗,她這是在拔虎須啊!在拔虎須啊!
這一戰,雪珞勝,就如她所說,君潛睦將烈焰之光看得太重,而她看得輕,卻霸占著不給。
“小姑娘,你很有勇氣,也很有魄力。”君潛睦真心讚賞,隻需看穿他的弱點,她就緊拽著不放。
“謝謝讚揚,這是我的優點,亦是缺點。”雪珞倏地一笑,隨即俯在君潛睦耳邊低聲說道:“有聽過這句話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聞言,君潛睦原本轉動著扳指的手頓了下,餘光瞄見神情緊繃的軒轅琰。
雪珞的聲音很低,可是在場的誰不是高手,再小聲他們都能聽清楚。
韋墨跟無情同時一愣,麵麵相覷之後齊將目光移到軒轅琰身上。
雪珞那句,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到底是什麼意思?
君潛睦的義子,不光軒轅琰一個,還有葉雲。
軒轅琰哭了,有掐死雪珞的衝動,她這麼說不是明顯提醒義父,讓他防著自己嗎?她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害自己啊?
這死丫頭,拖他的後腿,將他往死亡路線趕啊!
“義父,她是在離間我們父子情啊,義父,我對你的崇拜,如濤濤江水,綿綿不絕,我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義父,你可不能輕信她啊!我背叛誰,也不會背叛你老人家啊!義父啊!你老人家可要明鑒啊!”軒轅琰哭喪著臉,撲進君潛睦懷中,表明忠心。
“義父,沒懷疑你,義父相信你。”君潛睦拍著軒轅琰的肩安撫,若是真有這一天,他也不會怪小琰,如果這十多年沒有他的陪伴,他又答應了老大,十年漫長的日子,真就度日如年。
小琰不是練武奇才,他的長處不在武學上,教他幾乎是教葉雲跟葉風的幾倍心思,幾倍耐性,正因如此,教會小琰成了他的挑戰,當然,他不是說小琰笨,恰恰相反,小琰很聰明,就是太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