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傲有過自私的想法,就算雪珞嫁給皇甫軒,在沒放下對他的愛,她是絕對不會跟皇甫軒圓房。
可是......
皇甫傲雖懊悔痛心,卻能接受,在他的推波助瀾之下,軒兒跟珞珞有了肌膚之親,也因此他逼珞珞嫁給軒兒,為了斬斷珞珞對自己的念想,他娶了嫣紅,當初所有的事都做得毫無轉換的餘地,將所有的後路阻得死死。
當時他都不曾想到,自己會後悔。
“皇甫軒,你什麼意思?”壓抑著羞澀,雪珞危險的眯起眼睛,他是在指責她不孕嗎?
皇甫軒明亮而清澈的鳳眸,緊緊地鎖住雪珞羞澀而躲閃的美眸,聲音溫潤而清越。“你一人我都應負不過來,那有充沛的精力應負其他女子,況且我不想重蹈太上皇的覆轍,後宮嬪妃成群,到頭為讓她們殘殺,太造孽了,我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雪珞怎麼聽,怎麼覺得他這話不像是在解釋,而是在指桑罵槐。
皇甫軒的話,在坐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縱使心裏不爽,也沒人敢反駁,有膽反駁的人,又不想因此讓他借故離開。
“婕兒,別站著,快過來。”皇太後睨了皇甫軒一眼,笑著朝那姑娘招手。
“是。”姑娘福了福身,從容淡定的邁步向皇太後,將茶花放在桌麵上,落坐在嬤嬤準備的凳子上。
“母後,她就是你收養的義女,朕的義妹?”皇甫蕭忍不住開口問道,目光停留在那女子身上,他不覺得軒兒對她有好感,太過矯揉造作。
母後這一招,不是真心想要將她許配給軒兒,而是想讓她在軒兒跟雪珞之間製造裂痕,雪珞愛的是三皇弟,這裂痕輕而易舉。
乍見皇甫蕭注視於她,又開口問她,女子臉頰泛紅,垂了眉睫。
“她叫簡婕,她母親臨死之前托哀家照顧她,自她出生,哀家就將她養在身邊,親自扶養,芳齡二九,聰慧美麗,才德兼備的女子,哀家極其喜歡。”皇太後拉過簡婕的手,拍著她的手背,臉上滿是慈愛的笑,餘光看向雪珞,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簡婕?雪珞蹙眉,嚼著這兩字。
她姓簡,是巧合嗎?
在街上撞見或許是巧合,她是皇太後的義女,絕對不巧合。
果然是老巫婆,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老巫婆到底圖什麼啊!
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宣布,簡婕是簡家的人,是皇甫軒的表妹,然後大家再一起回憶當年簡家的慘死,抱在一起五子哭墳之後,再商議如何為簡家報仇雪恨。
普天之下,冤假錯案多的是,何況軒轅家是簡家最後倒戈向慕容家,從背後給了軒轅家致命了一擊。
唉!事事非非太撲朔迷離,她也不能說爹爹完全沒錯,但是,爹爹也是受害者,被人利用,況且利用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月牙國的太皇太後,爹爹跟媽咪的師傅。
這些恩恩怨怨,剪不斷,理還亂,若是真要追根究底,牽掛到好幾代去了。
皇太後詭異一笑,目光回到自己義女身上。“婕兒,快見過你義兄。”
雪珞懂了,老巫婆是要打持久戰。
“簡婕見過皇上。”簡婕起身,朝皇甫蕭盈盈一拜,腰肢纖弱得不盈一握,仿佛一陣風都能將她帶走。
雪珞看得出,這病美人的病不像皇甫軒裝出來,而是真的。
怎麼說,她也是大夫,誰裝病,誰真病,她看得出來。
皇甫蕭隻是點了點頭,便沒有下文,而是看著那盆普通的茶花若有所思,隨即指著茶花問道:“這真是茶花?”
“皇上這話敢情是問得好。”皇太後冷嗤,接著問道:“這不是茶花是什麼?”
“你會泡茶嗎?”皇甫蕭目光回到簡婕身上。
“會。”簡婕點頭,不虛心,也不驕傲。
“可願為朕泡一壺?”皇甫蕭問道。
簡婕一愣,看向皇太後,見皇太後點頭,簡婕說道:“能為皇上泡茶,是簡婕的福氣。”
皇甫蕭命人取來上好的紫砂壺。
皇甫蕭跟皇太後都在,嬪妃們不敢亂言,而皇甫軒等人都靜觀其便。
雪珞暗忖,皇甫蕭又是在唱哪出,是公公看兒媳婦,越看越滿意嗎?
如果簡婕表現的好,皇甫蕭鍾意上了,順了皇太後的意,一道聖旨,讓皇甫軒收了簡婕,雪珞擰起眉心,如被風吹過一般,腿軟了一軟。
檀木茶具上放著四小杯,簡婕手持紫砂壺,傾倒出一口龍井在四個小紫砂杯裏,一股清香頓時彌漫出來,醞釀著陣陣幽香。
雪珞忍不住多看了簡婕幾眼,特別是她泡壺的動作,熟練而優雅,目光輕輕流轉間,認真而迷人。
眉清目秀,膚色如雪晶瑩無暇,又有一技之長,危機感沒來由的湧入雪珞心頭。
感覺到雪珞的變化,皇甫軒是好氣又好笑,三皇叔回來了,一看都是下了決心想要從他手中奪走雪珞,他才覺得危機。
皇甫軒俯在她耳邊低聲道:“皇甫軒的妻子,隻會是軒轅雪珞。”
雪珞笑了,他說的是妻子,而非太子妃,或是將來的皇後。
妻子是妻子,太子妃是身份所帶來的榮譽,如果皇甫軒不再是太子,她便不在是太子妃,而妻子不一樣,無論你的身份如何變,妻子永遠是妻子,死後冠上他的姓。
“假如我有病,無法給你育孕子嗣呢?”雪珞抬頭,望著皇甫軒,很認真的問道。
皇甫軒嘴角抽了抽,看來皇太後的話,還是在她心裏起了疙瘩,摸了摸她的頭。“傻瓜,有妻萬事足,其他可有可無。”
這不是安撫人的話,孩子跟雪珞,兩者之間選其一,他隻選雪珞,雖然有些遺憾,卻不會讓他悔恨終生。
“沒有子嗣,你的地位就會動搖。”雪珞可沒忘記,皇甫瑜還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