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從窗口灑入一片金光,微風輕拂著床罩,皇甫軒將飯菜一一擺放在桌上,再邁步輕輕的走近床邊,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床上熟睡的雪珞。
“雪珞,雪珞。”皇甫軒叫了兩聲,雪珞皺眉,像趕蚊子般揮了揮手,側過身背對著皇甫軒,無奈了笑了笑。“答應了不能睡沉,卻還是睡著了。”
“雪珞,醒醒,吃飯了。”皇甫軒伸手欲將她推醒,在要碰到她的肩時,雪珞卻突然翻了個身,又像剛剛那樣平躺著,皇甫軒手僵住,看著她的睡顏,長而卷的睫毛,唇形唇色都很美,一張素麵,未施任何脂粉,卻依舊絕豔。
皇甫軒手落在她唇瓣上,指腹眷戀的輕描她的唇線。
“她應該睡得很沉吧?”突然一道聲音不適合的響聲,敢在他東宮,又是他的寢宮裏來去自如,除了李莫白還會有誰。
“有重要事?”皇甫軒不舍的收回手,轉身瞪著李莫白,溫潤的目光隱約透著怒意,這人太不識相了,太惹人厭。
“沒什麼重要事。”李莫白聳聳肩,攤了攤手。“我隻是想提醒你,睡得跟死豬一樣,偷偷的親一下,也不會被發現。”
“李莫白。”皇甫軒臉色一沉,如果不是這家夥突然出現,他這時候估計都親上了,壞他的好事,居然還敢跑來說三道四,皮癢癢了嗎?
“嗬嗬,你無視我吧,當我不存在。”李莫白舉起手,後退幾步,指了指外麵。“我隻是聞到飯菜香,正巧我還沒吃午飯,所以跑來搭夥,我們的關係這麼鐵,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皇甫軒笑著說道,一步一步靠近李莫白,臉上的表情卻讓李莫白嗅到危險。
“真不介意?”李莫白確定一下,暗忖,從皇甫軒臉上的笑容裏他看到介意兩字。
“你敢動桌上的菜試試,我保管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皇甫軒臉上依舊是和煦的笑,這可是他自手為雪珞做的,除了雪珞,誰吃一顆米,他就要誰的命。
“我飽了,我突然飽了。”說完,李莫白拔腿就跑,皇甫軒都這樣說了,他能不飽嗎?為了貪嘴丟了小命,這代價也太大了。
趕走李莫白,皇甫軒又回到床邊,蹲下身握住雪珞的柔荑,心神飄蕩,在叫睡與不叫睡之間糾結。
不知是什麼觸動了雪珞,躺在床上的她突然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嚇了皇甫軒一大跳,有種偷窺被抓到的感覺。
雪珞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向窗外張望一眼,看著皇甫軒。“做好了。”
皇甫軒連忙點頭。“好了。”
“總算好了,都快餓死我了。”雪珞伸了伸懶腰,皇甫軒扶著她起床,雪珞急著朝外跑,卻被皇甫軒抓了回來,拿了一件外袍讓她穿上。
“現在已經入秋,外麵即便有太陽,屋子裏還是有些涼意,你又剛從床上起來,更容易受寒。”為她穿好,皇甫軒拉著她的手朝外走。
雪珞跟著他的腳步,心裏劃過一陣暖意。
餐桌上,皇甫軒跟雪珞跟以往一樣的位置,麵對麵的坐著,雪珞扒著飯,皇甫軒不停的為她夾菜,這似乎已經成為他的習慣,等雪珞吃飽,他才開始吃。
“太子,瑜王妃求見。”竹菊跑進來通報。
皇甫軒夾著菜的手一僵,眉間蘊藏起一絲沉思,古幽蘭,她怎麼會來東宮?
“瑜王妃。”雪珞微微蹙眉,目光從皇甫軒臉上掠過,落到竹菊臉上。“誰啊?”
瑜王妃?雪珞還真不知道是誰。
“回太子妃,是瑜王的王妃。”竹菊說道。
廢話!雪珞嘴角抽了抽,瑜王妃誰不知道是瑜王的王妃,拿著筷子的手動了動,不恥下問。“瑜王又是誰?”
“二皇子皇甫瑜,一個多月前因娶了古丞相的女兒,被皇上賜封為王。”竹菊解釋道,暗忖,太子妃在東宮也有些時候,居然連二皇子被封為王的番號是什麼都不知道,該說她孤陋寡聞,還是說她兩耳不聞窗外事?
“古幽蘭。”雪珞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她激動了,真的激動了,犀利清冷的目光鎖定在皇甫軒身上,那表情活像是皇甫軒要納妾似的。
“太......太子妃。”竹菊嚇了一跳。
“回絕她。”皇甫軒拉著雪珞坐下,見她這樣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回絕?”雪珞眼角微微彎起,嘴角勾起淡然絕美的弧度。“為什麼要回絕?竹菊請她進來。”
“這......”竹菊為難了,太子要回絕瑜王妃,太子妃又要請瑜王妃進來,她真不知道該聽誰的,詢問的目光看向皇甫軒,見他點頭,竹菊這才福了福身。“是。”
“不是很餓嗎?快吃,不然飯菜都涼了。”溫潤的嗓音無比清越,皇甫軒夾起一道菜放在雪珞碗中。
臉上的表情是淡然,好似沒有這段插曲。
雪珞咬著筷子,危險的微眯著雙眸打量著皇甫軒。“舊情特意從十裏的郊外進城,又進宮,又來東宮見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吃味了?”皇甫軒啞然失笑,極力掩藏著眼中的得意之色。
“吃味?就你?切!”雪珞滿臉不屑,將筷子握在手中,在桌上敲了敲。“舊情人見麵,十有八九有奸情。”
“你想太多了,吃飯吧。”見雪珞不吃,隻是有一種怪異的目光盯著他,皇甫軒無奈一笑。“我也不覺得你會因我跟古幽蘭過往的事而吃味,再說我跟古幽蘭也沒什麼曖昧的往事,唯一算得上曖昧的事,就是我差點兒娶了古幽蘭,除此之外沒別的。”
“解釋什麼?是你想太多,我隻是佩服古幽蘭的執著勁,即便嫁人為妻,愛你的心永不變。”雪珞目光一閃,突然坐到皇甫軒旁邊,用手肘頂了頂他,不懷好意的眨了眨雙眸,說道:“她這麼愛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