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你冷靜點(2 / 3)

“太子。”竹菊端著飯菜進來,擺放在桌麵上,抱著托盤,擔憂的看著失魂落魄的皇甫軒。“太子,您已經三天未進食,再這樣下去,太子妃沒找到,您卻先體力透支倒下。”

“吃不下。”皇甫軒癱軟在椅子上,滿臉倦容,手背貼在額頭上,雪珞生死不明,讓他如何有心情吃飯。

“太子,吃不下也得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找太子妃。”竹菊真心,心疼太子,一麵要承受太子妃下落不明的痛,一麵還得將消息壓製住應付皇太後等人。“太子,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太子妃一定會沒事的。”

連人帶馬車一起跌落懸崖,活下來的機率不大,可他們在懸崖底隻發現馬跟車的屍體,並未發現太子妃。

在竹菊的勸說下,皇甫軒才坐到桌前,拿起快子,看著盤裏的菜,全是雪珞最愛吃的,眼底流露出擔憂與悲痛,恍惚之間仿佛見到雪珞坐在對麵。

“太子。”竹菊夾了幾道菜放在他碗中。

斂起沉重的思緒,皇甫軒吃著菜,隻吃了幾口,李莫白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屁股坐在皇甫軒對麵,毫不客氣搶走竹菊手中的筷子。“餓死我了,餓死我了。”

“李禦醫。”竹菊伸手欲從李莫白手中搶回筷子,卻被皇甫軒阻止,隻能用眼神憤憤的瞪著他。

她本就沒準備很多菜,好不容易在她的勸說之下,太子肯動筷,這家夥居然跑出來搶食,太過分了。

李莫白是真的餓壞了,不顧形象,狼吞虎咽,如風卷殘雲,將桌上的菜一卷而空。

吃飽喝足,李莫白還意猶未盡,抹了一把嘴,看著怒視著自己的竹菊,李莫白一愣,很無辜的問道:“竹菊,我不記得有得罪過你。”

“哼。”竹菊朝李莫白重重的哼了一聲,才轉頭恭敬的看著皇甫軒。“太子,稍等一會兒,奴婢這就去為您重新準備飯菜。”

竹菊將重新兩字加重音,在說的同時目光是瞪著李莫白。

李莫白再笨也意識到什麼,笑嗬嗬地摸了摸鼻子,還是忍不住對竹菊說道:“多準備點,我還沒吃飽。”

竹菊不理會他,而且還特意繞道從他身邊經過,重重的從李莫白腳上踩過去,頓時一聲殺豬聲響起。

“竹菊。”李莫白抱著自己被踩痛的腳,怒瞪著竹菊。“你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不就是吃了點你準備的飯菜嗎?至於讓你這麼殘忍的對我嗎?”

“喲!踩到你了,抱歉,李禦醫,奴婢不是故意的。”竹菊昂首挺胸走了出來。

“你這丫頭越來越不可愛了。”李莫白朝她的背影吼,拿碗欲朝她的背影砸去,猶豫了幾下,還是丟不出去,重重地將碗放回桌上。“哼!砸你,髒了我的碗。”

“別鬧了,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一直沉默的皇甫軒開口了。

李莫白看著皇甫軒神情中的焦慮擔憂,本想將事情添油加醋,怕他的心髒承受不住,隻能如實說道:“韋墨傳來消息,雪珞沒生命危險,她在軒轅琰手中。”

“軒轅琰?”皇甫軒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清澈的眼睛,冷漠的目光,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你冷靜點,人家是兄妹,又是孿生兄妹,哥哥能把妹妹怎樣?”李莫白被皇甫軒毫不掩的冷漠嚇了一跳。

“軒轅琰忘了她。”皇甫軒危險的眯著雙眸,深邃晶瑩的眼睛裏,有著冷若冰霜的寒意,渾身散發出空靈出塵的脫俗氣質,令人沉淪且危險。

“那又怎麼?”李莫白看了皇甫軒一眼。“沒了記憶,不代表他們就不能孿生兄妹,血濃於水,我就不信,軒轅琰會傷害她,況且,軒轅雪珞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再說,烈焰之光在她手中,看在烈焰之光的份上,軒轅琰就得將她供奉著,你還擔心他對雪珞嚴刑逼供嗎?”

吐出“嚴刑逼供”四個字,李莫白就後悔了,所謂關心則亂,他這不是在皇甫軒心裏補上一刀嗎?

“軒轅琰不會。”皇甫軒篤定的說,仿佛所有擔憂一掃而空,皇甫軒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坐回凳子上,眸光時閃爍著精芒。

“喂,皇甫軒,你沒事吧?”李莫白擔憂的看著皇甫軒。

皇甫軒但笑不語,李莫白更加擔心起來。

入夜,月如水,輕柔的微風拂過林間,傳來細微的聲響。

一抹身影飛掠過,軒轅琰腳步輕盈落在亭外,望著亭中撫琴的韋墨,心悸動著,神情變幻,恍惚之間帶著飄渺般的朦朧之美,仿佛沉浸在那場風花雪月之中。

韋墨的琴聲很亂,昭示著彈琴之人無法平靜的心,軒轅琰聽不懂他彈的是什麼曲,確切地說,除了鳳求凰,什麼曲他都聽不懂。

真的不容易,說他不懂琴,不懂音韻,他卻能聽懂鳳求凰,錯了一個調都能聽出來。

琴聲畢,韋墨修長的十指依舊放在琴弦上,背對著軒轅琰,從軒轅琰來到時,他就知道,冷靜的坐著,不回頭看他,不是不想回,怕他用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怕兩句話說不到就兵戎相見。

軒轅琰愣愣的站在原地,幾經思量,抬手,拍手叫好。“好聽,好聽,真好聽,就是聽不懂你彈的是什麼曲。”

“深夜造訪,所為何事?”韋墨公式化的語氣,放在琴弦上的手指微不可見的顫抖著,泄露他故作鎮定的心湖。

用疏遠的語氣對軒轅琰,對韋墨來說是種挑戰。

等了他十二年,換來的卻是他忘了自己,明知等來得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韋墨心裏還是不平衡,不甘心。

“我討厭被人監視。”軒轅琰說話也不拐彎抹角,軒轅雪珞遭人陷殺,他們算到他頭上,他認了,誰叫他最可疑呢!他受不了的是,那些人隻是監視他,而不現身與他一決雌雄。

“放了雪珞。”韋墨也不拐彎抹角,餘光瞄了一眼身後的軒轅琰,眸中的陌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收回餘光,目光緩緩垂下,落定在琴身上的右下角,曾喚過千百遍的名字,毫無意外的落入他眼中,這琴是他親手所做,上麵刻著軒轅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