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珞目光從韋墨身上移開，落到那盞搖曳的燭光上，堅定的說道：“我愛皇甫傲，這不假，但是，就算有朝一日他真後悔，也挽不回他曾經揮霍的愛，我對婚姻，絕非兒戲，婚姻是神聖不可侵犯，不是用來懲治或是報複誰的工具，這也是我為何要婉謝你，嫁給皇甫軒。”
在上鳳輦前，她又給過皇甫傲留住自己的機會，可他依舊讓機會從他麵前蹓走，她給過他很多機會，如今所有的機會都被他揮霍一空。
她說過，他會後悔。
她把話說得如此明朗了，他還能說什麼，看來是他急於想逼小琰早點現身，而忽略了婚姻的重要性。
韋墨起身，剛走到門口，雪珞叫住了他。“韋墨，假如，我是說假如，小琰回來了，他卻忘了你，對他的愛，你還會堅持嗎？”
韋墨渾身一僵，血液都凝固了，大手扣在門弦上，五指緊縮。
忘了他，忘了他......
這個可能性，他不是沒想過，隻是腦海裏每次浮現出這種想法，就立刻被他扼殺掉。
不給韋墨緩衝的機會，雪珞緊逼的聲音又響起。“君潛睦如此變態，為了自己的私欲，讓人死而複活，逆反自然規律，洗盡小琰的記憶，他絕對幹得出來，小琰隻有五歲，輕而易舉就能洗盡，就算不洗，估計時間久了，連自己的親爹親娘都給忘了，更別說隻與他相處了幾個月的你。”
韋墨沉默，他與小琰相處的時間雖不長，卻是他生命中一段最難忘的回憶，銘心刻骨。
幾個月的相處，十二年的等待，未來等待依舊遙遙無期。
韋墨目光悠遠的望著門外，月光被雲層遮掩，漆黑的夜空蒙住韋墨幽深的眸子，心被囚禁在黑暗之處，仿佛看不到一絲希望之光。
“記憶消失，愛卻不會。”韋墨幽幽開口，他堅信，小琰即便忘了他，愛還是會存在。
“你確定小琰對你的感情是愛？”雪珞的話宛如一盆加冰涼水潑向韋墨，從頭淋到腳。
一個五歲的孩子，懂什麼是愛嗎？小琰喜歡黏著他，在他還沒出現之前，小琰也喜歡黏著爹爹，難道那也是愛嗎？
韋墨心裏沒底了，在等待小琰的這十二年裏，漸漸讓他篤定，對小琰是愛，可小琰對他呢？如果是情親，他刻如何麵對？如何接受？
“應該......”底子薄，韋墨憂傷了，垂下的眼眸閃過一抹黯淡。“不確定。”
“小琰太不靠譜，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不確定很正常。”若是確定，她才覺得不正常，隨即雪珞又將一顆炸彈扔向韋墨。“如果小琰成親了呢？”
砰！門毀在韋墨手下。
雪珞一愣，看著韋墨手裏緊攥的木屑。“你別這麼激動啊！”
“不可能。”韋墨不淡定了，轉身瞪著雪珞，眸光犀利無比，夾著威脅力，好似隻要雪珞不順著他的話說，他就會衝上去取她的命。
小琰成親，小琰成親，怎麼可能！
跟誰成親？
目光從韋墨手上移到倒在地上的門身上，雪珞抿了抿唇，並沒說話，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也會，隻有白癡才會飛蛾赴火。
不過呢！
她若與韋墨火拚，勝負難測，但是兩敗俱傷絕對有可能。
片刻後，韋墨深吸一口氣，壓製著失控的情緒，恢複鎮定之後，說道：“小琰才十七歲，成親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