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mydaystheyspinmeround
Howtodayitsetsmedown
Andhowmydaystheyspinmeround
Andhowmydaysitsetsmedown
屋子裏的空氣都散發出這首《Andthenyou》的慵懶平靜的氣味。
空蕩蕩的教室，安如曦，劉溪。
“安如曦，給老師說說你的理由吧。”劉溪低著頭在麵前的本子上不停寫著什麼，可對麵的人已無暇關注這些。
雙膝並攏，手抓著裙角，低著頭，“對不起老師，我今天，起床晚了。”
麵前的地中海有些詫異，“你是說，你起床晚了？”
“恩，是這樣。”對麵乖乖點頭。
“安同學，你家裏人不叫你起床的嗎？這是剛開學，再怎麼說，你也得讓自己緊張起來啊。怎麼能.”地中海突然挺住，對麵抬頭確認情況，迎上劉溪有點尷尬的眼神。
對麵緊忙說，“老師說的是，我這樣做讓大家都覺得遲到沒什麼的，沒有時間觀念是不好的習慣。”劉溪呆滯點了點頭。
之後，緩緩說，“安如曦同學，認識錯誤的態度很誠懇，下次不要這樣了。自己也設好鬧鍾，長大了，別叫家裏事事都照顧到。”
小曦真誠地點頭，真誠的聽，眼睛雪亮。
離開的時候，諾大的學校裏，靜悄悄的。
校園外也是靜悄悄的。沒有等候的車，沒有等候的人。
小曦輕輕歎了口氣，準備走路去最近的車站。
一個口哨聲，接著是個充滿陽光的影子，在餘暉下，很不協調的出現。
“才回家嗎？”
轉過頭去看那張臉時，小曦抑製不住的開心笑了，“恩恩，才回去。你怎麼也是？”
少年蹙了一下眉，“噥，跟同學打了會兒球。”
“運動少年啊。”這邊感歎。
“你今天怎麼來那麼晚？”小曦眼睛有點瞪大，“你怎麼知道？”
“哈哈，遠遠就看到你的標誌了。”
豁然想到自己的朝天揪，不禁紅了臉，暈染在餘暉中，跟陽光映襯著。
“在家裏還開心嗎？我爸爸說，可能過段時間，讓我再搬到你家去住。”
竊喜。
“嗯。”
“你，都好吧？”小曦心細，聽得出夏喉嚨裏的哽咽。
“哈哈，有什麼不好的。吃得好住得好，學得好玩得好。你看這日子不是很好？”
之後，兩個人就那樣慢慢走著，一直走到公車站。
“夏，你.”
話停在了那裏，在夏認真看著自己的那一刻。
那句話沒有問出來，那句，你和我姐是什麼關係的，這句話。
公車減壓。
徑自坐在後排，打開點車窗，接著車奔跑帶進來的涼風，看著車窗外奔走的人群。
那一刻，小曦的腦袋放空了。在意識到自己遲到的那一刻，心裏是酸酸的，無數倍的酸。看著茶杯上薄薄的灰塵的時候，心底是涼涼的。看到夏打球時臉上那種開心的笑時，心是破碎的。難道世界把她遺忘了嗎？如果，如果自己在家裏，和母親在一起，是絕不會這樣的。
那時候的早晨啊，母親都是輕柔的在床邊，看她的睡顏，看上好久好久，然後喚她的名字，遞上一杯蜂蜜柚子水。自己閉著眼，和母親沒完沒了的侃大山，然後起床吃早餐。一塊肉，從自己的碗裏夾到母親碗裏，在從母親碗裏夾回來，最後夾到自己的嘴裏。上學時，三步一回頭，和窗子後麵的母親揮手。
到家裏的時候，大家已經正在吃晚飯了。
陶姨把飯端上來時，都不敢和小曦有眼神交流。可她還是笑盈盈跟大家問好，凱撒在一旁撒歡，像是看不懂周圍人的眼色一般，隻顧著開心地，在小曦懷中蹭來蹭去。
“安如曦，快點坐下吃飯。沒個正經樣子的。吃完來我房間。”
老人很嚴肅，狠狠放下碗，離席。眾人也跟著離席。
小曦還沒有坐下來，大家就都紛紛走了。
飯桌上，安安靜靜的，空蕩蕩的。
湯似乎鹹了，淚水不住落下來。
可是她忽然想著，吃進去這麼多鹽巴，自己又流失了這麼多水，體內的穩態平衡豈不是被打破了。
狠命喝了幾口水，擦幹淚，不停往嘴裏，塞著飯。
爺爺的房間裏，一向是看不出味道的，腦海裏也飄不出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