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了解了,你做得很好。”褚暉站起來,拍了拍林秀岸的肩膀,“羽林衛中就埋伏了近千人,看來朕還真是福大命大,還真得感謝對手不夠心狠。”
“皇上,微臣覺得並非是對手不夠心狠,也許,他們隻是覺得時機不成熟。”林秀岸跪下,“皇上,如今朝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皇上您現在是處於危險的漩渦之中,您要早做打算啊。”
“嗯,朕之前讓你和南宮典辦的事安排怎麼樣了,那些地方官員將領都是什麼態度?”褚暉憂心馮允胡國借兵一事,若北地叛亂,揮兵南進,他必須要做萬全準備,他必須要了解地方大臣心向皇上還是太後。
“北地官員曾經被先帝重新洗牌任命,多根基不穩,並沒有不忠於皇上的資本,此番皇上密書,正是他們建功立業的良機,他們不傻,想必不會不仔細斟酌。”林秀岸說道,“若北地事起,皇上安排的人振臂一呼,應該能聚眾上萬。”
“不可大意。”褚暉點頭,“胡國借兵,居心叵測,朕要一並教訓,讓他不敢再做他念。”
褚暉親自送林秀岸出永安宮,卻見鍾離香帶著林秋葉等福康宮的宮人匆匆向這邊走來。
林秀岸站在一旁,恭敬施禮,鍾離香鼻孔裏哼了一聲,並未搭理,而是直接問褚暉,“靜天呢?哀家的孫子呢?你把他放在了宮外!”
“母後,靜天太小,暉兒日理萬機怎麼照看得了,暉兒將他托付給雪穗了。”褚暉平淡說道。
“母後可以幫你照看。”鍾離香的話毫不婉轉。
“母後身邊有靜樺,靜恩他們,他們大了,難免會聽了什麼閑話,暉兒不放心讓靜天跟著他們。”褚暉說的入情入理,“母後,這是家事,還是不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討論了。”
“皇上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對哀家不滿,哀家還有什麼在乎的。你不相信靜樺他們,直接圈禁得了,拿來搪塞哀家,當哀家不知你的盤算?靜天交給雪穗?誰信啊?你去找她了,是嗎?你把靜天交給她了,是嗎?”鍾離香逼問著褚暉,表情瘋狂。
“母後糊塗了嗎?貴妃被人擄走,或者救走,行蹤成迷,暉兒就是想把靜天交給她,也是無法。”褚暉冷漠說道。
褚暉看了一眼林秋葉,想要提醒林秋葉勸鍾離香不要如此失態,但是,林秋葉卻神情恍惚,她的目光不斷落在林秀岸身上。
林秀岸則方正得很,始終低垂頭,不看這些女眷。
“林大人退宮去吧。”褚暉輕聲說道。
“微臣告退。”林秀岸躬身,徐徐退去,林秋葉目光相隨,褚暉不動聲色,但內心卻翻騰不已,看來,他的直覺是對的。
林秋葉與林秀岸、黎克之間定有關聯。
“皇上很器重這個林大人,不過,以哀家看來,這個林大人還是太年輕,不懂內斂鋒芒,恐遭同僚嫉妒。”鍾離香不想被褚暉趕出永安宮,便順勢把話題轉到了林秀岸身上。
“母後是指誰?徐寬嗎?徐寬為人倒是圓融,可是,過頭了就沒了方向,若錯了,也是危險,還會牽連宮中的女兒。”褚暉滿不在乎笑著,他就是要讓自己的話傳給徐寬,不要以為抱住了太後的大腿,他就飛黃騰達,他的女兒就會取代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