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情也動人(1)(1 / 1)

蘭閑醉笑吟吟大方地牽了列紅歌的手,情意綿綿的樣子,正要隨烈紅歌退出觀禮堂,人群中卻有人不答應,“慢著,且慢,在下曾經聽聞,坊主前幾位新郎都不知情由身首異處,現在新郎不見蹤影,坊主不擔心不說,竟然不聞不問,要去風流快活,天下還有這般無情之人嗎?”

那人武人打扮,腰間佩刀,縱身上了觀禮堂,神情陰鬱,目光凶狠如鷙,盯著烈紅歌,“坊主,我兄弟樂不可支等著做新郎,等來的就是生死未卜這結果?今夜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你是連清淮的兄弟?來得正好,為了這個婚禮,問情坊可沒少在他身上花銀子,他在問情坊吃住了這麼久,花了多少?事到臨頭,他怕死溜了,不知躲到哪裏,讓我烈紅歌出醜,我心裏正窩火得很,你來得正好,我可要好好跟你算算賬了,銀子,過來,給他算算!”烈紅歌回眸冷笑著,毫無懼色,更沒有對身邊的臨時新郎蘭閑醉流露出一絲愧色。

一個拿著金算盤的少女走了過來,算盤撥得又響又快,聲音也如珠玉碰撞般動聽,“回坊主,兩個月的吃穿用度,每日的佳人作陪,還有籌備婚禮,外加他答應的聘禮,一共是白銀三十萬兩。”

“你這刁婦,使了什麼障眼法,害了我兄弟卻還想著訛詐,難道你們興國沒有王法不成?”那人氣得拔出了刀,大聲喊叫起來。

“是你們這些亡國之奴目無興國的王法吧。”一人冷冷說道。

是禇暉的父王靜月王褚進林,身側,是葉幻文。

幻花下意識回頭看向那對奇特的母子,鍾離香丟下了手中的杯子,嘲諷淺笑著,晃到了窗邊;而禇暉,輕聲歎了口氣,臉上漸漸浮現帶笑不笑的邪,見幻花看他,笑容愈加深了,幻花立刻扭頭不再看。

禇暉緩緩走到幻花身邊,伸出手臂,從後麵環住了她,親昵說道:“你說,你爹娘看到我如此對你,會怎樣??”

不知為何,幻花竟然覺得禇暉的調笑中有著濃重的失落感,讓她的心突然濕漉漉的,或許是她娘那一耳光讓她如此脆弱吧,她覺得禇暉與她在此時應該相互安慰,相互取暖。但,一想到娘親莫明的憤怒,莫名的悲愴,她掙紮著,禇暉卻抱得更緊,“你大哥做了選擇,你看到了嗎?你想不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快就投靠了我爹?”

“為什麼?”幻花機械問道。

“他和你娘為什麼會出現在殺人場?是聽見你的召喚?”禇暉諷笑,“就你那蚊子叫有幾人聽見?你大哥也許是為了找你,你娘卻不會,她去那自然是因為那死掉的新郎!新郎不一般啊。他們原本不在一起卻聚到了一起!對了,你娘好像也是華國人吧?”

“是又怎樣?華國人現在不都也是興國人?”幻花聲音急了。

“別動怒,注意你的眼睛。”禇暉說道,“我就事論事,你可知道為什麼太子殿下和我父王都對葉大將軍青眼有加,急於籠絡?不光是你爹手握兵權,更因為他們聽說了一個傳言,說葉大將軍的繼室掌握著一個大秘密。”

幻花想要說她娘沒有秘密,但是她又如何證明她娘沒有秘密,她娘與死去的新郎有關係,這件事她親眼所見。

“這個秘密攸關興國國運,誰能順利破解,誰就會成為下一任的興國君王。”禇暉笑得更加放肆,“原本我以為這隻是你娘為了保命自己杜撰出來的,但如今她寥寥數語逼死烈紅歌的新郎,殺人於無形,這等氣魄,令人心折,也令人心疑,或許你娘真有秘密也說不定。”

“那人是我大哥打死的!”幻花怎麼可能容忍自己一向溫柔嫻雅的娘親受此詆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