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1 / 2)

醫院裏格外繁忙,不少受傷的玩家大呼小叫地被送進送出。鮮紅的血液正不停的從肩上被子彈洞穿的傷口處汩汩的往外冒,陣陣傷痛不時投射到我的大腦中,似乎在考驗我的忍耐力。

眼花繚亂地看著忙進忙出的醫護人員,我漸漸感到頭昏眼花,失血過多帶走了我很多體力。眼看自己快站也站不住了,急忙拉住一位從身邊走過的護士小姐,“護士,快……,我要掛了……”

“小傷,沒事。失血過多,有點虛脫而已,不會掛的。”瞄了一眼我肩上的傷口,護士就急急忙忙走開了,“現在很忙,你稍微等下。”

看著一個個傷員在同伴的陪護下被送進治療室,我心中頓時黯淡下來。在這個世界中,我幾乎沒有一個朋友,孤獨的存在著。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我費力的在一條空無一人的長椅上躺了下來,右手緊捂著左肩的傷口,血液依然調皮的從手指縫中鑽出來,開心的跳到平滑的地板上。

回想著剛發生不久的一幕,我心中依然傳來陣陣痛楚。我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那個善良充滿愛心的女人。初戀就像是第一次喝酸奶,又甜又酸,讓人無法忘懷。閉著雙眼,靜靜回想,吵雜的聲音漸漸被關在心門之外。

一切仿佛都已回到夢中,過去的一幕幕想電影一樣從腦中閃過。玉體橫陳的嫵媚女人……啤酒罐……手表……手槍……鮮紅的血液……耍門而出的女人背影……染紅的沙發……,腦中知覺漸漸沉重起來。。。。。。

呼~!沉重的眼皮仿佛被人粗魯的拔開,刺眼的陽光狠狠地撞進瞳孔中。“靠,誰啊?一大早把窗簾拉開,還想讓我睡覺不?”心中恨恨地罵著,我試圖翻個身,將那該死的陽光拋在屁股後麵,好繼續我的睡眠。

可是卻感覺到身體異常沉重,似乎被人惡作劇地綁在了床上。“我靠,肯定是胖子那個豬,每次都是他起得最早。”身體依然無法掙紮,我不由心中狂火。

由於大學中課程很少,或者說我們逃課的次數比較多,所以我們經常朝九晚五(起來就是打遊戲,熄燈睡覺)。而胖子是我們寢室中最努力的一個,每次都是他作為我們寢室的代表去聽課,所以他經常會起來作弄一下睡夢中的偶們,比如把偶們自己換下的襪子放在偶們芬香無比的枕頭邊等等,意圖發泄一下被推舉為公眾人物的不滿。不過,看在他把上課的講義都救濟我們份上,所以我們也僅僅事後讓他付出一點點的小代價而已——該天全寢室的水瓶交給他負責喂飽。

不過今天似乎過火了,我決定起來給他來個小小的教訓。由於胖子家生活比較貧困,他一般不怎麼亂花錢。唯一一雙比較好看的球鞋,還是他妹妹在他過生日的時候,用她自己節省下來的零花錢買來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的,所以胖子把那雙被我們認為是老古董的球鞋當作寶。除非是節假日和我們出去玩,否則該球鞋就是靜靜躺在床底盒子中睡覺的命運。所以,每次胖子作弄在沉湎於美夢中的我們,事後隻要假裝要把他那寶貝鞋扔掉,胖子肯定就地認錯。嗬嗬,所以,我決定起來恐嚇他一下。嘿嘿。

耳邊的聲音模糊不清,努力將眼睛睜開,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起來。

“你……幹什麼……?”視野中一個醫生模樣的人真拿著一個精致的小手電在朝我眼睛裏照來照去,我正疑問宿舍裏什麼時候來醫生了,就聽到醫生同誌開始無比專業的對我說道:“醒了,你放心,隻是失血過多,身體虛脫而已……”

聞到某個醫生同誌絕對富含有機化合物的口臭,偶艱難的屏住呼吸把頭扭到一邊。

“好好休息,會很快好起來的。”用手在我受傷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幾下,醫生同誌終於結束了他那充滿愛心的工作。

噓~!長長地呼出胸中憋了半天的濁氣,偶終於回到現實中來。“媽的,大黃牙上還有幾個綠綠的東西,靠,不要剛才沒掛反而被口臭熏死就太不值得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條縫,一頂護士帽從中伸了進來。看著帽子下惶惶然的臉孔,我覺得好像有點麵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