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還沒醒?”
“陛下請稍安,等了這麼久,無須在乎片刻……”
顏書滿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無奈腦中混沌一片,一雙眼皮猶如千斤重,死活抬不起來。
“不會有什麼差錯吧?”有個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顏書滿好想問一問,這是在哪裏,卻又在這好聽的聲音中再次沉睡。
醒來的時候,渾身仍是不能動彈,張開嘴,卻聲音沙啞,講不出話來。看了一下周圍的景象,房間很樸素,木架床上掛著素白的帳子,牆壁上掛著一大副書法,顏書滿認不得那些字,但是隱約覺得有些像自己平時念過的那些梵咒。
“陛下,剛剛動了手指,想必很快就會醒來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響起,門便被推開了。顏書滿睜著眼,瞪著門口。一位穿著米黃對襟衫的姑娘推開了門,後麵跟著一位身著描著金線的玄黑長袍的男子,還有一位胡子長到胸口的禿頭老人。
那男子盯著顏書滿看了好一陣,走近之後,吩咐那黃衫姑娘往自己的嘴裏送了點水,終於有些舒暢了。
“瑤兒,你先下去。”那個男子吩咐道,然後坐在了顏書滿的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顏書滿。顏書滿看著眼前的男人,長得……可真美啊,從來沒見過男人長成這樣,削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小巧的鼻頭,高挺的鼻梁,一雙美目流光生輝,睫毛更是長得讓人嫉妒,隻有那一對劍眉,倒是有些英氣,其餘的話,妖冶得倒像是個女人。
“你是誰?”顏書滿不禁問道。
那男子笑了,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後要為我效力了。”
這個好聽的聲音,和之前聽到的一樣,顏書滿對著這麼美麗的男子,發不出火來,即使,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有些奇怪。
那男子起了身,說:“先讓釋興大師和你談談……”然後坐到了房間裏的圓桌前,自顧自地飲起了茶。
顏書滿仍躺著,眼前卻換了一張臉,是剛剛一起進門的那個禿頭老人,顏書滿這才看清他的頭上的戒疤,顏書滿忍不住用鼻子嗤了一聲,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和尚,吃著酒肉化著緣,現在的和尚不都是這樣麼。
那和尚也不生氣,隻是盯著顏書滿看,然後問道:“姑娘,你可認得我?”
顏書滿皺著眉頭盯著這禿頭看了一會,然後突然瞳孔縮小,驚坐起來,瞪著這個禿頭,驚呼道:“是你……就是你……你把我帶到哪裏來了……”
顏書滿突然記起清醒之前的自己,明明是看了半夜的漫畫書,然後倒在床上睡著了的,夢裏不知道怎麼的就跑進了這個禿頭,又是拿餅問自己吃不吃,又是拿糖問自己要不要,顏書滿一直搖頭,直到最後這禿頭拿了一碗小時候吃過的芝麻糊,顏書滿才突然的點了頭,在夢裏吃了一口,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了。隻是這夢裏的人,怎麼跑出來了,難道自己還在做夢?
“姑娘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和你們族中的人談過了,隻要你願意跟我走,他們便會讓你離開,我在時空裏找了一年多,才找到你們家族,修行彼輪術的家族隻有你們一個了,你的體質非常適合穿越,所以……”
那禿頭還要接著說,顏書滿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尖叫道:“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穿越了?”
顏書滿不由得頭疼起來,顏世家族雖然已經延續到了科技世代,可是族中依然保持著傳統修行,顏家是世間唯一仍然真實存在的玄幻家族,修行玄術。小時候就聽爺爺說過,顏家每一代都有一位女子要修行彼輪術,然後在一個契機之下將穿越時空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任務,說是任務,所以必須要完成了才能再穿越回來。顏書滿一直逃避著這個事實,因為這一代,隻有顏書滿一個女性成員,顏書滿本來還在期待著媽媽能不能再生個妹妹出來,卻不想已經穿越到未知的時空了。如果自己已經穿越了,那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你想要我做什麼?”顏書滿怒瞪著眼前的禿頭,隻不過是吃了一口你的芝麻糊,憑什麼就算是我答應跟你走了!
釋興大師一笑,說:“這個由陛下來同你說,我先回避了……”
釋興大師退了出去,順便還帶上了門,屋子裏隻留下了顏書滿和那個男人,顏書滿有些不自然,雖然家裏的男性不少,可是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單獨待在一個房間,顏書滿還是會尷尬的。而且要命的是,這個男人還一直保持著沉默。
顏書滿尷尬透頂,決定打破這個尷尬,便大聲地喊:“喂,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