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身很重要(1 / 3)

第一章

大盛 承元十八年夏末

禮部侍郎榮府清溪院

榮凝瑾把醬菜壇子放好,又去後邊看了裝葡萄酒的罐子封的是否嚴密,算計著啟封的時間,就到院子裏看看曬著的幹花和藥材。

正看著丫鬟就來稟報說是兩位隋少爺來了,榮凝瑾幹脆就叫丫鬟把人帶過來。

不一會兒就聽見“瑾哥兒你家的酒好了沒?”榮凝瑾抬頭就見一個穿藍緞子長袍的少年顛顛的跑過來,臉上有些紅潤,估計是剛剛跑了幾步的原因。

榮凝瑾搖搖頭“阿德,才幾天你就惦記了”說完往他身後看看“你又把阿洌拉後麵了。”阿德大名隋美德因為不喜歡這個名字,就怕被人叫美德認識他的人都按他的意思叫他阿德。

阿德一笑就帶著兩個酒窩看著十分可愛,唇紅齒白的,性格也活潑,榮凝瑾跟他關係處的不錯。

阿德他家其實是宗室,不過傳到阿德父親這一代就什麼都沒有了,阿德祖父把家裏的房產田地都揮霍了,現錢也沒多少,而且阿德父親兄弟三個,分了家產也沒幾個錢阿德父親幹脆做起了生意。

榮凝瑾到這十來年了,最大的感慨就是封建社會也沒那麼恐怖,最起碼大盛不是,經商不是什麼不能做的事,不管是當官的還是勳貴宗室的都沒人管,按時交稅就成。

不過這裏經濟並不成型,農業、手工業也並不發達,工業那是沒有的,這裏的精品就是現代社會的廉價物,本身材質很好工藝卻差著。

舉個例子說是天下第一的冰絲錦觸手溫涼很適合夏天用,但是按工藝來講在榮凝瑾見識過現代產品的眼光看來就是一花綢子,還是織的不太對稱的那種,不過比起這裏的粗布那是確實的天下第一,所以某種意義上這裏多是自給自足。

來了這裏第一個月榮凝瑾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後來才明白過來自己重生了,之前一直看到的美男子是自己的爹娘。

那個時間段榮凝瑾很受打擊,不是重生受打擊而是怕這是在做夢,夢醒了怎麼辦?不管在哪活著就好。

父母以為他身子不適甚至延請禦醫為他看診,榮凝瑾看著夫夫兩憔悴的麵容才省過來,他現在活得好好的,想那麼多幹嘛。

為了不拉低自己的生活層次榮凝瑾跟著他母親也就是阿爹周景學琴棋和中饋,跟他父親學書畫,跟自己一個堂伯學醫術,還和哥哥一起讀書習武,用阿德的話來說聽著就累。

榮凝瑾不覺得,他從自從小時候知道自己是雙子,跟他阿爹一樣要嫁人,震驚過後,再一次把自己的思想高度提升以後,就決定一定要嫁好。

這個世界也講究門當戶對,更多的也要看個人能力,既然一定要嫁那就把自己檔次提上去也好選擇權大點。

榮凝瑾認識阿德就是因為阿德父親做的生意,阿德父親是賣木器的,還是自己做的,阿德父親雖然家資不豐但是見識過的好東西不少,年輕的時候喜歡木雕,曾經為這不務正業挨了幾次打,後來卻因此多了個吃飯的手藝。

四月初的時候榮凝瑾準備曬些幹花,用藥材那一套肯定不行,就需要重打一套,於是榮凝瑾遇到了貨台後幫忙的阿德。

榮凝瑾和阿德聊了一會兒阿德的弟弟隋洌才再丫鬟的陪同下慢慢悠悠過來,才是十二的孩子已經有了一種少年人難有的穩重行動中風儀翩翩。

阿德長得好,隋洌長得也漂亮,兩個人站在那,榮凝瑾就感覺美感出來了。

“阿瑾好,我陪哥哥過來叨擾了,哥哥老是惦記你那些吃的喝的,在家學東西也學不下去,就被母親打發出來了”又怕他不知足往回帶一堆東西,就讓自己過來監督,這話隋洌沒敢說,說了自己這個雙子哥哥怕是三天不會理自己的。

榮凝瑾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阿德過來幹嘛,就把人讓進廳內使丫鬟去拿些糕點和茶水過來。糕點是丫鬟照著榮凝瑾的意見改良過的,茶水是用榮凝瑾自己製的藥

茶衝泡沒有藥材的味道也沒有茶渣的的澀味,倒有一種蘭草的幽香,讓來做客的兩個人十分滿意。

“眼看著就中秋了,回頭天該冷了,不如我們趁著天好草木豐盛去城外的山裏打獵吧,我這正好缺個披風”榮凝瑾對於阿德提議的去農莊並不讚同。

這個農莊肯定是自己家的,然後阿德去了就會這摘點那薅點,完全阻礙莊子裏植物的生長。不說佃戶們心疼,自己都恨不得把他趕出去。

“那就去打獵吧,到時候叫上榮兄一起”隋洌一句話直接把自己哥哥的計劃否定了。

京城鎮國將軍府大房

“老爺,二姑娘蕭霜的事,我按老夫人的意思給我娘家說了,大哥的意思是友哥兒跟二姑娘雖年紀有些不合適,但是如果咱們二姑娘願意還是可以的。”章氏低頭順目道。

蕭品之聽了不由皺眉道“這事先緩一緩吧。”喝口茶潤了潤嗓子又道“聽說德王世子準備娶繼妃了?”

“老爺是聽誰說的妾身倒是不知道呢?”庶女還想做王府世子繼妃?真不愧是蕭大老爺,做事就是與常人不同。

蕭品之見妻子章氏不再搭話,就起身去了慈恩堂,看看自己母親蕭老夫人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就算二姑娘不行他還有三姑娘和四姑娘呢。

蕭品之走後章氏坐在軟榻上輕輕慢慢的品著茶,一麵聽章嬤嬤說著丫鬟回過來的情況

“二姑娘現在可是鼓足了勁要鑽進德王府,天天一日三次的給老夫人請安還帶了不少的繡品分給老夫人房裏的丫鬟婆子,真是做足了姿態。”

“她那性子,如果不是老夫人提起了,我還真不會給娘家遞這個話。

她一個庶女雖說是國公爺家的小姐,但是正經人家誰會為嫡子求取,她年紀也不小了,她姨娘左一個看不上人家,右一個人家看不上她,拖了兩年了再拖……

嗬嗬,合友雖是庶子,養的有些嬌慣,但好歹我二哥就合友一個兒子,章家二房以後還不都是他的,章家詩書傳世,雖說沒什麼在朝中任職的,可書院中卻出了多少棟梁之才。”

章氏說著將手中的杯子遞給章嬤嬤,把玩起腕上的翡翠鐲子。

章嬤嬤趕緊接過杯子放在身後的茶幾上又道“夫人,何必為這是傷神左右一個庶女,合友少爺年紀還好,左右也不急的。”

言下之意,那二姑娘想攀個宗室還是勳貴的就讓他們去攀,看看最後如何,章合友那裏又不是找不到想結親的人家。

章氏聽了也不言語,揮手讓章嬤嬤退下,章嬤嬤福了下-身,退到外屋伺候。

章氏一個人躺在榻上,閉目思索,自己十四歲就從宣義府章家嫁到上京,說不怕那是假的,這二十年,見娘家人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