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在到達連羽城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祈天拒絕了千夫長們為他接風洗塵的打算,徑自回去休息了。
恒冰則跑到軍部後院的食堂中,大吃了一頓,回到穀蕾休息的屋子,見穀蕾依舊好好的躺在床上,便放心的躺在了她的身邊,和衣熟睡了過去。
一覺下去,恒冰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夢裏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不勝數,卻在醒來的時候忘得七七八八,不管他怎麼回想,都隻記得一個模糊的人影在對著他不斷的說著些什麼。
醒來的時候,恒冰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晃了晃腦袋,看著漆黑一片的屋子,搖搖頭爬起來點上了油燈。
穀蕾依舊昏睡著,許文也在自己的床上做著美夢,看來隻有自己醒的早了……恒冰悄悄的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漫天的繁星點綴在空中,一輪彎月懸掛在星星之間,一陣冷風吹來,使得恒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天色,越發的寒冷起來,秋天即將過去,淩冬將至。
眼看已經入夜,算算時間,自己竟然睡了一個白天!想到這裏,恒冰的腹中不由得再次咕嚕了起來,他看向漆黑一片的食堂,咽了口口水,便邁步向著食堂走去。
“站住!”一聲清喝從食堂門口傳來,一個弑天軍的戰士走到了月光底下,警惕的看著恒冰,“來者何人,報上今晚的口令!”
“我靠……還要口令……”恒冰苦惱的撓撓頭,無奈的攤開手說道,“我不知道呀……”
“雙手抱頭!不要做多餘的動作!”另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寒光一閃,恒冰看到了一把搭了弦的弓箭指向了自己,顯然,並不隻有先前那個隻身現身的士兵在食堂處站崗。
恒冰隻得乖乖的將手放在了腦後,不敢輕舉妄動——由於是在弑天軍的軍部,所以恒冰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帶上自己的武器,雖然說“護體光甲”能夠在危險來臨前的那一刻救下自己,但是現在又不是準備大打一架,恒冰自然不會沒事找事做。
那個詢問口令的士兵走上前來,在恒冰麵前站定,冷眼看著他說道:“看你這一身亂七八糟的裝備,說,你是誰派來的,難道是來食堂投毒麼?!”
“我靠!”恒冰忍不住罵了出來,“老子堂堂正正的弑天軍十夫長,你丫的竟然還說我要投毒?我投你大爺啊!”
“他媽的,還敢跟你爺爺叫罵!”那士兵猛的一腳踹在了恒冰的肚子上,同時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架在了恒冰的脖子上,“你個死胖子,想死了不成?!”
恒冰咬著牙,不讓自己的“護體光甲”張開,他知道,自己沒有口令亂跑,被站崗的哨兵揍一頓是沒處叫屈的,就算自己是皇孫,是十夫長,祈天還是自己父親的摯友,這種違反軍紀的事情還是不會被容許的。
娘的,小爺的隻不過是肚子餓了出來找吃的,還被人汙蔑投毒……恒冰越想越氣,想想自己原先在新城的時候,哪個當兵的敢對自己這麼不敬?就算到了西南弑天軍的地盤,自己也好歹是一個十夫長,還要受這兩個小兵的鳥氣?
那士兵的劍刃在恒冰的脖子上輕輕一用力,便劃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線:“死胖子,不要跟弑天軍軍部的人囂張,明白不?你這個駐外部隊的渣滓……”
是可忍孰不可忍!
恒冰一咬牙,一發狠,便不顧一切的讓“護體光甲”蓬然張開,那士兵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刃被猛的彈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恒冰便已經猛的一腳提出,正中對方的小腿,在對方的痛呼聲中,恒冰一個後躍,躲過了從暗處射來的箭矢。
“媽媽的,敢跟小爺囂張!”恒冰心中一股子怒火燒上腦門,想都不想的便用念術造出了一把木柄手榴彈,拉開引信丟向了食堂門口的黑暗處。
“轟!”
一聲不大的爆炸聲隨即從暗處傳來,接著便是一片安靜,恒冰皺緊了眉頭,發現了一絲不對的地方。
按理說,躲在暗處射冷箭的家夥應該被手榴彈給炸死了,可現在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實在是太不正常了——至少,被炸中了至少會倒下吧?但是恒冰卻聽不到任何重物倒地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人影便從黑暗中衝了出來,恒冰被嚇了一跳,想都不想便甩出一團旋風轟向了對方。
對方的身上閃耀著墨綠色的光芒,擋開了恒冰的法術,同時,先前上來用劍架住恒冰脖子的士兵也渾身閃著紫色的光芒,揚起手中的佩劍向著恒冰攻了過來!
契約能量……看他們的架勢,難道也是跟我一樣,將契約術跟武技融合在一起的戰鬥方式麼?恒冰心中一驚,便立刻凝神戒備起來,身上的“護體光甲”還未失去作用,應該可以擋下他們聯手的這一擊!
這麼想著,恒冰隨即便在手上用光係能量凝聚成了一把單手劍,跳起身向著這兩個哨兵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