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教學樓內,拋開那些“曖mei”的眼神不說,成風早有準備,故而從容鎮定地走在自己的道上,視旁人若無物。
隻是,他卻沒想到這一舉動卻引來了某些人的憤怒,一個新來的學員,不過是被傳的誇張了點,第一天來學校就拽成這樣,把他們這些學長置於何地,還懂不懂什麼叫禮儀?
軍院雖不是軍隊,等級未有軍隊般森嚴,卻自成一套規矩。每個年級之間壁壘分明,學弟、學妹向學長示意問好乃是基本禮節,除卻幾個家族子弟可以不用理會,其他人自是不敢稍有逾越。即使家族子弟們,隻要不是草包,都知道這所軍院出去的均是帝國各方麵人才中的佼佼者,拉攏還來不及,哪有故意與之作對的?
四大家族把族內子弟都往耀星推,難道他們家族內部就沒有更好的培訓係統?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各方勢力主要看中地是耀星的資源——帝國最優秀的軍校生全部彙集在這裏。要知道,哪個耀星軍院出去的畢業生不是精英?
因此被派來學習的各家族成員,不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也必是交際高手,連皇家子弟也有不少被送進來磨練的。不要總以為豪門子弟便是不學無術的紈絝,能撐起一個家族數百年之久,精英政策與優勝劣汰早已被運用到熟爛。
許多人已經用看白癡的神情在看成風,天才又如何?一個不懂交際為何物的天才,最終還是要被淹沒在時代的洪流中。
天才與蠢才,不過隻是一線之隔。
站在成風必經的走道上那幾人已經開始用眼神交流,那眉宇間的煞氣,明眼人都看得出成風怕是要倒黴了。
幾人分作四處隱隱把走道口堵住,隻待成風上來便要好生羞辱一番。
成風本是敏銳之人,一下便感到了氣氛的變化,許多三三兩兩站在走道上的人,都若有若無地與他保持著距離。
走道有五十米,這段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明明有許多人站在此處,成風卻覺得隻有自己一個人。他想到了那時在黑礦以一己之力血染礦窯時的風騷,他的孤獨是因為那些人對他的戒懼之心。
而現在,卻是冷漠。
成風乃是一遇強則強,性子堪稱高貴之人,這種高貴是對自己的自尊自愛之心,也並非遇到任何事都不知進退。
但有些事,若是一開始便落了下風,就意味著你永遠也抬不起頭來,不是對他人,而是對自己。
他又笑了,那笑容灑在教學樓被晨光鋪上一層天鵝絨緞子的木質地板上,猶若金子般閃閃發光。那質樸而灑然的笑容,落在他平凡的臉上,顯示出一種不平凡的高貴來。他的笑落在了走道上,落在了每個人的臉上,儒雅、淡然,不經雕飾。
隻一瞬間,那詭異的氣氛便在他仿佛不經意的一笑間化為烏有。
試問有誰麵對別人真誠而坦然的笑臉時,還能保持一張喪屍般的苦瓜臉?何況這人與你並無任何交際與瓜葛。
隻是一個小動作,但凡家教還算好的,都禮貌地回了一笑,暗道成風此人還算上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便在這裏,若是一味露出卑躬屈膝之態,或是以為他人都要針對於你而故作陰鬱,隻能引起別人更大的反感。
原先圍在走道盡頭幾人被成風這神來一筆搞得進退兩難,本來是占了理的,可這回要上去可有些欺負新人的嫌疑。正躊躇間,一雙手按在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上,那人一回頭,得到對方搖頭的指使,忙借坡下驢朝其他幾人揮揮手,都退到了一邊。
待到成風經過他們身邊,雙方相視一笑算是打過招呼,跟著便施施然而去。
此番救場之人生得五大三粗,膀壯腰圓,一張臉卻如彌勒佛般和善可親,永遠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他笑眯眯地向成風遠走的背影掃去,輕聲念道:“即便此人實力被傳聞誇大,依舊是個可堪塑就之才。”
在他身旁幾人都露出思索神態,不由再一次深深看了成風一眼。
……
……
從教學文化樓至武機係考試場地——地下演武場,這段不短的路程,就在成風誠摯而謙遜的笑容中化為一段光明大道,讓他一路春風地走到了目的地。
地下演武場,顧名思義,被搭建在教學樓之下。當成風第一次走進這裏時便被這裏恢宏的氣勢給深深震撼了,演武場成圓形,四周為看台,看台邊連接地下的武鬥場地有一層透明的保護層,防止機甲對戰演習發生意外殃及無辜。
武鬥場足有四個標準足球場那麼大,地麵離看台足有五十米高,看台四壁都有巨型全息影投,可清楚觀看場地內比賽盛況。每場比賽還有專門的解說老師,隻是老師並不注重調動學員們的情緒,而隻是客觀地描述比賽,並將對戰雙方所使用的戰術戰技進行詳細比較,以供學員們自我參考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