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曾經,曾經!(2 / 3)

也該把剛剛榻上的那件披風給順手牽出來才對!看吧!現在遭報應了吧?MD!這裏怎麼這麼冷?!我茫茫然的追著他的腳步跟著前行,一路上看到的不是冰就是水,還是那種不斷的從洞頂滲下來的頂極雪水!然後滴滴答答的順著地勢彙在一起,聚成一個帶了絲絲寒氣的侵骨寒潭。偶爾一陣寒風刮過,帶起一陣冷冷嘯聲,令人毛骨聳然!天啊天啊!這裏怎麼可能這麼陰森?估計醫院裏的太平間也沒有這種高級別的陰冷氣份,當初那些拍鬼片的人真該跑到這兒來取景!保證不虛此行!!這大叔帶我來這裏幹什麼來的?!忽然,他在一處冰石堆砌的高處停下,那裏,分分明明躺著一個人!一個身著淡蘭色衣,寧靜的沉睡著的男子。那驚世的容貌,那淺淺的幽怨,即使睡著了也似睡不安穩的淡淡蹙著眉,安靜得,幾乎感覺不到一絲絲活著的氣息!!他,竟然就是無束攜帶的畫中的美人?!他,竟然就是之前那個幾乎被我遺忘了的噩夢中的美人?!他,竟然就是……蘭?!!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原來他沒死、嗎?!……”“你說的也不算錯,蘭隻是魂飛魄散而已……如此而已,並不是死了,並不是永遠棄我而去!!我把蘭留下來了,就在這裏……隻是少了魂魄而已……”狂肆邪神忽然收斂了狂收斂了邪收斂了一切,一下子跟變了個人似的,怔怔的佇立那裏,靜靜的凝望著那似乎是沉睡了的人兒,癡了!我止不住心底泛起的陣陣惡寒,不想再看下去。轉開了眼,卻忽然見到不遠處的寒潭前放著一隻小小的籠子。籠裏,一隻純白色的小獸正張著漆黑如墨的雙眼望定了我。我回頭看看似乎已經神遊太虛的某人,然後私下裏決定棄他而就它!一步步向那隻小獸走去。要說也真是奇怪,這純白色似狐非狐的小獸眼見我走過去,竟是一點也不怕生的連退後半句也不曾!55555,我就知道我這人天生長的一張和善的臉!看吧!連這隻小獸都看得出我的善良本質!真是奇怪……這小獸看著我的眼神,我怎麼就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會又是什麼不識相的所謂的“記憶”的東西在作怪吧?!在籠子前蹲在身,我看著溫馴的小獸泛起一個溫柔的笑,緩緩伸出指,打算去拂一下那看似絨絨的暖暖的光滑鋥亮的皮毛……哪知那一直乖巧的看似無害的寵物級別的小獸竟於此時卒起發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刁住我的食指——我愣愣的看著這起突發事件,大腦休克十五秒後才知道要為此時正殷然流血的食指配上被咬疼了的驚呼——“啊!!!!”趕忙抽指,哪知這小獸看似無害卻實則陰險得很,眼看我被它誘拐入了甕它竟然就此死死咬住我的食指不放,咕嚕咕嚕的將指端沁出的血悉數吞下腹去。我看得又是一陣極度森寒!什麼人養什麼寵物,果然蛇鼠一窩,歹竹也出不了什麼好筍!“現在你知道了,這隻畜生就是嗜血,可笑你還將它當寶不成?”狂肆邪神被我那一聲慘烈長號喚回了神智,此刻二大爺似的踱著方步走到我身邊站定,氣定神閑、話裏有話意有所指的落井下石。“救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嗜血麼?不敢托大的硬將手指扯回來,越扯越是感覺鑽心的疼,這小東西真打算將我的手指咬下來吞吃入腹不成?!萬般不得已,隻能向好整以暇的某人求救!狂某人陰狠的笑了兩聲,頓時讓原本已經陰風陣陣的山腹地帶越加的陰森冷酷起來。隻見他隨手從另一邊的地上撈起一個瓶子,開了蓋後才知道那是一瓶酒——從那濃鬱的酒香來看,這絕對是一瓶值得珍藏的佳釀……!有沒有搞錯?!看我受苦他就很開心麼?竟然打算邊喝酒邊欣賞我的狼狽樣麼?他還是不是人啊?!事實證明,此人的良心尚未完全泯滅,他隻是咬破了指將血滴入酒中然後送到籠子邊上,淡淡命令一句:“鬆口!”那隻小獸竟高叫一聲,馬上喜新厭舊的棄我而去,轉而投奔那新來的酒液去了。我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它不但吸人血還會喝酒?什麼動物啊這是?!狂某人冷冷的扯了唇給了答案:“貂,雪貂。一隻賤到無酒不活、無血不歡的賤貂,要它辦事它就隻會陽奉陰違的拖延,隻有血酒才能讓它就犯,喝了血酒它才會乖乖聽話……你說,就這麼隻畜生,活著是不是多餘?”“它……”他的這種口氣、這種說話方式……我怎麼感覺他在說的不是這隻貂而是一個人呢?那個人貌似我也認識而且淵源不淺的不存在在這個時空裏的人,那個冒著生命危險將我帶到這裏的人——遙!他在說的,是沈際遙吧?!“看來你也知道了,你口中的那個‘遙’,那個沒用的廢物,那個不合格的傀儡,他的宿主就是這隻貂!可笑麼?一個無用的廢物,竟然讓我花了二十五年泡製血酒,隻為了控製它將你帶回來,卻到最後還是功敗垂成!”那濃重的殺意開始強化強化再強化!……用血和著酒來控製一個人麼?怪不得遙會神似於他,怪不得那人喝了酒之後會判若兩人變得那麼聽話那麼乖巧。原來,還有這個原因麼?!眼看著某人凝起掌力就要在我麵前拭殺這隻無辜小獸,我立馬尖叫著閃身擋在籠子前:“住手!住手!不許殺它!不許!”我是不知道雪貂壽命有多久,但如果它真是遙的宿主,那麼也許隻有保住了貂才能保住遙!“……”他盯著我,許久許久!直到眼裏的殺氣變成誌得意滿的笑意,他看著我神情越來越柔和,越來越勾挑,越來越有朦朧的媚惑之意,柔柔的聲音從我耳際響起:“你知道我能輕易殺了你,也能毀了遙,所以為了所有的人,你是不是該記起來呢?蘭,記起來吧,回到我身邊……回來吧……”我開始不斷的發暈發暈再發暈,迷迷糊糊間聽到那柔和得令人輕易就棄械投降的聲音,愣愣的不自覺的點著頭——是啊,我好像是應該記起來吧?像他說的,為了所有的人……我該記起來的……麼?!……一幕幕的傷害清晰的閃過腦海,心如死灰、生不如死的掙紮在自毀與報複的邊緣……是死?是活?是要互相傷害?還是繼續枉顧自己的想法追隨天涯無怨無悔?心死、情冷,還傻得不願放棄……絕決!縱使一再被你輕忽視而不見,縱使再不留在你的身邊,也要讓你一世記得我!永不相棄!我,今生,便隻跟定了你一個!便隻要你一個!你……可知麼?!……長長的籲出一口氣,我睜開眼,發現我們依然置身於冰洞之中,晶瑩的冰石,掩印出我心底的冰寒,真是沁寒啊!令人不敢恭唯的冷,從心底開始泛起,漫延了全身。“蘭……?”滿懷冀望的眼直直的盯著我,想看看自己的攝魂術究竟成功了幾分。原來,攝魂術也不過如此!我平靜的望著他:“如果我還是記不起來,你是不是就打算殺了我?”他默然的冷笑,搖頭:“不!你知道,你是我最後的希望,如果你一輩子記不起來,我就將你的記憶全部封起來!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到時候你就知道,一無所有的感覺,是多麼的難熬!!”變態!心理變態!這個……大變態!深吸口氣,我忍!“如果我把所有都記起來了,你又打算怎麼處置我?我是說,‘舍隱’這個身份、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我不相信隻要我記起來這件事就能算完!那麼,我要問,他打算將我這個活了二十六年的“舍隱”做個怎麼樣的安排?!他不帶一絲溫度的俯視著我:“哼!你大概不知道,我會移魂術!隻要你記起來了,我的蘭就能還魂。本來我倒是不介意讓你頂著蘭的身份陪我一生的,可是現在不行!你的不知檢點讓我很生氣,我的蘭,不會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偷情!所以我不要你,隻要那一部分留著蘭的記憶的魂!!取走了你的魂,我的蘭就回來了,我們還會回到從前。至於你,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我KAO!!我倒了八輩子黴才會遇上你!那個蘭到底什麼眼光?這人這麼扭曲的人性也能戀得如此死心塌地?於是,我也冷笑,再不留情麵的吐實:“老實講,我實在看不出來你究竟有沒有愛過蘭!就我所見到的那些菲薄的記憶而言,再再都是你在傷害他的畫麵!一幕又一幕,除了最初的悸動,我看到的都是他倍受煎熬的片段!這樣的你,要說你愛著蘭愛得生死相許?我都不敢相信!蘭留在我腦海裏的記憶,全都是黑暗的那些被傷害的印痕。這樣的記憶,你取走了就滿意了麼?”他默然,隻拿不信任的眼死死的盯著我,試圖挖出我的一絲絲心虛與惶恐。可惜我不怕!“好啊!隨便你啊!要取你就連我的命也一起取走好了,我無所謂了!反正現在我落在你手上,遲早生不如死。不過也許我該提醒你,我的記憶不完整,你給蘭的感受,怎麼可能隻有傷害而沒有喜悅心動?縱然再恨,也該偶爾有點不舍,可是我感覺不到!你不覺得奇怪麼??”我沒忘了,如果之前那個被我刻意遺忘的噩夢是真的話,蘭的一魂一魄卻是被極夜星魂帶走了!試問,這樣不完整的魂魄,能回魂麼?能再是原來那個蘭麼?能麼?麵前這個男人,暴戾的瞪大了眼,目眥欲裂!眼中是那樣的憤恨,那樣的不甘!可惜,我不會給予一絲的同情!!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實在不該否定我的存在!我,蘭君子舍隱!是個真真實實的存在,不是靈魂宿主也不是什麼替身!我就是我。所以關於蘭的一切,我不認為那叫“記起”,因為在這些記憶麵前,我純粹隻是一個旁觀者!他,最好搞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