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可願娶我(2 / 3)

“你好大的膽子!在本將軍麵前也敢撒野!”九方頌冷言道,眼裏的寒意足以冰凍三尺。

九方思君還是那副閑適的模樣,姿態從容得很,聽聞九方頌的話,隨即莞爾一笑:“父親大人若是願意聽……女兒便還有更大膽的!”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的溫度頓時冷到了極致,好些膽小都笑的腿發軟,暗自在心裏為這位剛上任的大小姐捏了把汗,要知道將軍最恨的便是別人的挑釁,如今這位大小姐可算是在老虎嘴邊拔毛了。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著,就在所有人以為九方思君這次定然有來無回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突然扭轉——

“哈哈哈哈哈!”九方頌仰天大笑幾聲是這一年以來從未有過的開懷,“不愧是本將軍的女兒!好氣度!來,丫頭,咱們父女倆今日就幹了這杯!”

“父親請!”

“好!幹了它!”

兩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雖有又極為有默契的擲下手中的杯子,隻聽見嘭彭兩聲,那半大的瓷杯就碎成一地……

“來,丫頭多吃些!聽下人說,這可是福嬸特意為你準備的!”九方頌一改之前的冷漠殷勤的夾了一塊魚腹上的肥肉擱進九方思君碗中,忍不住感歎:“想我九方頌十三歲上馬,十五歲上陣殺敵,縱橫沙場數十載竟然還沒有你一個小丫頭看的通透,想來還真是慚愧!”

九方思君垂下眼眸,淡淡說道:“父親就算如何厲害終究也不過是個凡人,凡人便會有蒙蔽自我的時候,正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但凡能夠除了這一葉,世間萬物便還是如此,冬去春來花開花落雲卷雲舒,變化的始終不過是自己罷了。”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九方頌歎息一聲,“是啊,為父這一年不就正是被那一葉給遮了目,幸好你這丫頭今日能夠當頭一棒,要不然,這一葉恐怕這一輩子也未必能夠摘了的掉,你說得對,廢了一隻手又如何?本將軍還有一隻手還有雙腳,照樣能夠保家衛國!”

“父親能夠如此想便好。”

一葉障目的人又豈止是他,曾經若不是百裏香玲的那一番話,恐怕就是當了今日她也還是那個膽小怯弱的啞巴。

兩人還在繼續吃著飯,但是此時的氣氛與之前的全然不同,“福嬸,今日的飯菜很是合胃口,日後都這般做吧,那魚做的不錯,經常做做吧。”

“啊?”原本愣在那兒的福嬸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府上一向就是尋常的三菜一湯,像今日這般的吃飯可以算得上是第一次,還有那魚……她伺候了將軍近二十年,為何不知道將軍會喜歡吃魚呢?

還是一旁的洪叔瞬間明白了過來,沉聲喝道:“啊什麼啊!將軍如何吩咐你如何做便是,發什麼愣啊!”聽到這話之後福嬸方才連連稱是,但是心裏仍然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何,洪叔見她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這才又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這時候她才明白過來,一臉欣喜的盯著九方思君看著,目光眨也不眨。

“將軍。”

就在兩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門口突然進來一人,身材魁梧麵目硬朗,左頰有一道極為明顯的傷疤,他一進門便直直朝這九方頌走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轉身出去。

好濃的煞氣。

九方思君抬起頭來目送著那人的背影。

九方頌見她似乎有些疑惑,便開口解釋道:“那是……”

“父親曾經的副將追魂一刀獨孤奪命。”

九方頌看著自己那巧笑倩兮的女兒,有些不解:“你是如何知道的?”九方思君放下碗筷輕輕拭了拭嘴角,“軍中男兒多煞氣,但,能夠稱得上追魂一刀的怕是隻有那一人。”

九方頌看著她,不由的想起兩年前他在寧安門前的見到她的時候那副柔柔弱弱奄奄一息的模樣,那時他不過是為了解圍才順著百裏香玲套好的話接下去,誰曾想到,今日她便是以女兒的身份坐到自己對麵,正所謂世事難料也莫過於此,當年的他何曾想到那個不起眼的祈闌女子竟然會成為北疆朝野中聞之動蕩的蛇神殿聖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大祭司都能夠放下身段收她為徒,而此時,他才忍不住另眼相待,這兩年裏究竟是經過什麼,竟然能夠讓一個人得到如此大的轉變。

輕咳一聲,他收回目光,道:“可是吃好了?”

九方思君有些不解,卻還是點頭:“嗯。”

“陪為父出去走走吧。”說著也不容她拒絕,徑自起身朝著門外走去,九方思君不疑有他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走得不快,九方頌走在前麵,九方思君跟在他的身後,他右邊那隻空蕩蕩的衣袖隨著他走路的動作來來回回的晃動著。

“你就不好奇我要帶你上哪兒去?”九方頌突然問道。

“何須要問?問了也是那個答案,不問看到了同樣是那個答案,與其早些知道倒不如一直猜測著也好過一路的忐忑……更何況……父親這不是已經開口了嗎?”

“哈哈哈哈!”九方頌笑的開懷,“鬧了半天,還是被你這丫頭給繞進去了。”

回廊轉角,他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前方,道:“行了,有個人在湖心亭等著見你,為父就送到這兒,前麵就是湖心亭,你認識路就自己去吧,為父就不打擾你們了。”

有人見她?

九方思君有些疑惑的看看九方頌的背影有看看那綠蔭深處,會是誰想要見她呢?她今日剛剛從宮中回來知道消息的宮中的幾人便是九方府的人,至於街上的事,她想沒有那麼快傳開,她想不出來有誰能夠請動受傷後的九方頌來幫他搭這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