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猙獰的麵孔落盡眼底,明晃晃的彎刀架在脖頸之上,有一絲痛楚,一股暖流順著鎖骨不住滑落……
“刀劍不長眼,你若是敢出聲老子可不保證會是什麼後果!”
那人狠狠瞪著那隻獨眼,醜陋的麵容因為這一動作越發的令人作嘔。
這個人……
鳳凰故作膽怯的低下頭。
如果她沒有聽錯那麼剛剛百裏香玲說過,這些人都是中了牽魂蠱的死士,心神皆是收人控製,而其中唯有一人來操控他們,照如此狀況看來,不必說,這個人必定就是那操控之人,他盯上自己卻沒有直接要了自己的xing命,唯一的一個解釋就是他對這次的出擊也米有必勝的把握,劫持她,目的就在於在關鍵時刻給百裏香玲和雲起致命的一擊……
想到這裏,鳳凰心中便有了打算。
顫抖著身子朝著馬車的角落縮了縮,因為害怕整個人不住的顫抖著,貝齒緊咬著菱唇一雙眸子水光漣漣,全然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膽小之態。
“不許動!”那人壓低嗓門啐了口,再看向鳳凰的掛著淚珠的臉蛋那一刻無端的升起一股子猥瑣之氣,汙穢的眼睛不住在她身上流連。
雖然在離開瀲灩穀的時候百裏香玲已經為她易過容,但是,因為已經出了宮,容小虞的那張臉自然還是不能夠在用,所以百裏香玲便依著青鸞的模樣來為她做了張人皮麵具。青鸞的模樣雖及不上鳳凰原本的那張臉,卻也算得上姿容出色。此時,這樣的模樣再配上那惹人憐愛的梨花帶雨自然是說不出的扣人心弦。
“嘖嘖嘖……沒想到還是個好看的丫頭,等到除去了九公主,老子已經好好兒的侍候侍候你!”
那人邪惡的笑著,一雙枯瘦如柴的手說著話就朝鳳凰那張白皙的臉蛋上襲去,鳳凰隻是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朝著角落閃躲著,卻沒有真正的掙紮,枯燥的觸覺就算隔著麵具的都能夠感覺得到……
“嗯?”那人臉色突然變了變,枯瘦的手掌瞬間扼住鳳凰的下顎,雙眼危險的一眯,傾身湊近她,脖頸上的彎刀也因著這一舉動越發的朝著肉裏陷了些,血紅的珠子不住的從傷口處往下落。
“哼!易容?……看來你這丫頭當真還有些用處!”那手又在鳳凰的下顎處摩挲了一圈,突然就在而後停住。“九公主的易容術也不過如此,騙騙別人就夠了,想要騙過老子的眼睛,她還嫩了點!”
說著,那人欲要動手撕開麵具,鳳凰不住的搖著頭,眼淚止不住的朝下掉,將懦弱的模樣發揮到了極致……
突然,一道勁風穿簾而來,那人抓住鳳凰的衣襟用力將她拽向一邊……
嘭!
一聲巨響在鳳凰耳邊乍響,她呆愣著,掩在衣袖之下的玉手緊了緊,不著痕跡的將匕首匿於衣袖。
“他娘的!”旁邊那人抬頭看了看釘在馬車上的袖箭,抹了把擦傷的臉,用力啐了口,“呸!”
“走!”
他拽住鳳凰的手臂,抵緊彎刀,將她用力的朝外拖著。
馬車外麵是一片狼藉,四周皆是濃烈的血腥味兒,還有一股子腐爛的氣息,十三人已經有八人倒地不起,剩下的五人從不同的方向包圍著背靠著背的雲起和百裏香玲,若是在仔細些借著微弱的月光依稀還能夠見著那些地上已經消亡了的死士身上爬滿白色蟲子,猶如螞蟻一般蠶食著沒了氣息的屍體。
“九公主!好些日子不見,你這小模樣可是愈發的標致了!”
那人露出森森白牙,昏黃的老眼放肆的打量著百裏香玲。
“公孫久?”百裏香玲雙眼一眯,危險之氣愈發的重了,“老禿驢!竟然是你!你這個叛徒,當初大祭司就應該聽母皇的話將你這個畜生碎屍萬段!”
該死的!她就說,為何那個女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尋到這麼一個高手來幫自己,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畜生!
公孫久從馬車上下去,目光是盯著百裏香玲,可抵在鳳凰頸上的彎刀卻一刻也沒有鬆懈過,“九公主,這麼多年了,你這脾氣可是不曾變過!嘿嘿,老子今天就是你的小命兒,讓老不死的好生後悔他當初沒有殺老子!哈哈哈哈!”
“你!”百裏香玲恨得咬牙切齒,手上的鈴鐺還在滴著血,赤芒此時也纏在她的手臂上吐著墨綠的信子,她想上前,卻沒那雙目無神的死士給生生的逼了回來。
將閃落的發絲撩到而後,她抿抿唇,道:“公孫久,你我好歹也是師出同門,算起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師兄……不如這樣,你來幫我,助我登基,前塵過往我都既往不咎,而且我大姐給許諾你什麼,我便雙倍給你,若是你還有其他條件,都可以一並答應你;你不笨,如今北疆的儲君是我,大姐這樣對我,你覺得母皇會輕易饒了她嗎?!”
公孫久昏黃的雙眼在鳳凰和百裏香玲之間徘徊一陣,突然咧開了嘴巴,笑問:“九公主當真說話算話?大公主給老子的東西你都給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