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琦,你去問問,那個大老板需要加水不?”
花乃井提著水壺來到鍾無咎的麵前問,“需要加水嗎?”
“沒大沒小,難道你不知道稱呼我什麼嗎?”
花乃井清了清嗓子說:“我不想讓大家知道我的身份,你也不想,對吧。”
鍾無咎沒有說話,他沒有看花乃井的眼睛,隻是盯著對麵的那些工人發呆。“你跟你的母親以前東躲西藏的生活慣了,還記得你們在東園路的那個胡同裏,也跟這樣一群工人生活在一起,有多少次我都想把你們接回來,隻是不允許。”
“嗬嗬。”花乃井說:“誰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鍾無咎沒有應答,臨走時他丟下一百塊錢說,“剩下的是你的小費。”
口氣跟陌生人沒有什麼兩樣。
這個男人居然能生出像鍾書和羅琦這樣兩個孩子,實在是讓花乃井費解。而鍾書和羅琦究竟又發生了什麼,難道也與這個男人有關嗎?她腦中突然蹦出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也許鍾無咎就是那個給了他們生命,又操控他們生活的人。
東園路是一條老街道,現在的魔都一直在西闊,這個老街道就成了老城區,慢慢被遺忘。
喜歡熱鬧的人不斷向市區遷移,老城區隻留下一些出租給外來人的空房子以及一些懷舊不願意離開的老人。
自從聽到鍾無咎說了這個地方,花乃井便知道以她的性格來到這裏不是偶爾。
坑坑窪窪的水泥路麵到處都是肮髒的積水和飛舞的蒼蠅。道路兩旁都是垃圾堆起的小山,來往有些人會在那堆垃圾裏翻找有沒有能撿的礦泉水瓶。
對於花乃井這樣一個不速之客沒有表示歡迎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小琦,這不是小琦嗎?”一個穿著環衛工人衣服的大嬸喊住了花乃井。
“你是?”
“這孩子,出去幾年咋都不認識人了,我是你葛大姨啊,我跟你媽那還是行了結拜禮的。。。”葛大姨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花乃井總算明白了這個阿姨應該是羅琦和羅紅霞曾經的鄰居,因為關係不錯,才認了幹姐妹。
“小琦啊,你媽還好吧,她也有好幾個月沒回來看我了,我還想著去找你們呢。”
花乃井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
但是葛大姨也實在是熱心,非要挽留她到自己家吃飯。
這是一間不到四十平方的小套間,一室一廳,還有個跟廚房相連的衛生間。老式的樓房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構造,隔壁就是羅紅霞和羅琦以前的住處,隻是現在也租給別人住著了。
葛大姨換了衣服就要給花乃井做飯,她的家裏看樣子隻有她一個人居住,門口隻有一雙換的拖鞋。
“以前你媽帶著你就住隔壁,那時候多親熱啊,你也是個小不點,就喜歡一個人關在屋裏玩,自從十來歲你被你媽帶走以後,你媽還經常回來,你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花乃井心說十來歲就走了,居然還能認出?於是問:“大姨,我那麼小就走了,你居然還能認出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