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幾塊石頭做凳子，咕嚕請他們四人坐下。
“找我幹嘛？”
花乃井把學校發生的事告訴了縫補人。之後她問，“我們也是聽說奶奶您可以幫人縫軀幹什麼的，所以想來問問，那種縫腦袋的事有沒有可能？”
“有有有。”
花乃井大喜過望同時也有點失望，開心的是終於證實了這個可能，但是這個縫補人的坦然顯然那個縫頭的事跟她沒什麼關係。
“奶奶，除了您還有誰能縫頭呢？”
縫補人扯過掛在自己木屋上的一塊動物皮說：“這是人皮書，上麵寫著好玩意兒。”
幾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麵麵相覷，唯獨小不點木青青一臉淡定。
“人皮書是捉鬼上師鍾馗留下的典籍。縫頭隻有鍾馗上師才會縫。”縫補人晃著自己的圓鼓鼓的身體說。
“鍾馗不是傳說中的人嗎？有沒有什麼現實中存在的人？”花乃井將“人”字加強了語氣。
“上師也是人，無處不在。”
縫補人像念經一樣念著這兩句話。
“姑娘，你跟我上來？”
陳美夙才回過神來，指了一下自己，問“我？”
縫補人搖了搖頭，“不，她。”
花乃井隨後跟著縫補人爬上她的小屋。
“羅琦，小心。”上去之前大潘在她耳邊小聲說。
跟著縫補人鑽進那個不到一米高的門，屋內的空間還算寬敞，出乎花乃井意料的是並不像老巫婆擺滿整個房子紅紅綠綠的有毒藥水。
木屋子的四周都用整張的皮畫著人的經絡結構。還有皮下血管，動脈用紅色，靜脈用藍色，和自己以前學的醫學常識幾乎沒有差別。
縫補人有一個木製的架子，架子上擺放了一些幹淨的布還有刀片和針線。空氣中混雜著類似高純度白酒的味道。
看起來這就是一個簡陋的小醫院。
“你從哪裏來？”
“魔都。”
“魔都好。大都市。那你究竟想找什麼？”
花乃井愣了一下，“想找一些奇異的事情。”
“實話。”縫補人給花乃井倒了一杯涼水，接著說：“你覺得自己很奇怪，所以也想找到跟自己一樣奇怪的事或者人，這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突然花乃井意識到了哪裏不同，隻過了幾秒，她才反應，原來是縫補人比剛剛精神了許多，人也不像剛剛那麼顯老。最關鍵的是她好像很熟悉漢語。
“你怎麼知道？”
“我活了九十多年了，從六七歲學醫術，見過各種各樣奇怪的人，他們都是你這樣一副無所適從的表情。”
花乃井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全部告訴這個像智慧老人一樣的咕嚕。
縫補人又說，“我小時候跟著師傅學醫術，那時候醫死人的事經常有。有很多次我都想放棄，師傅對我說，‘孩子，選中了你，就是你的使命。’我一直覺得這是我的使命，我堅持了九十年。”
“您是不是知道什麼？”花乃井低著頭問。
縫補人指著自己的小窗戶外麵說：“我從來都沒去過魔都，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是你看到山下那個紅色的大牌子了嗎？那上麵寫著魔都萬盛集團開發。”
“什麼？”花乃井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地方離魔都有一千多公裏，而萬盛集團出現在一千公裏之外。
縫補人冷靜的笑著。“我隻能縫縫斷胳膊斷腿，斷頭的事我聽都沒聽過，看樣子你找錯人了。”
花乃井從縫補人的小木屋爬下來的時候，陳美夙和大潘顯然捏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