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要來的腹地,裏麵是最純種的苗族人,而且也是最保守的苗族人。外麵的人很少能夠見識到的。”牛大叔在描述的時候就像在推薦一種品種優良的馬。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閉門不出了,但是你的一舉一動他們在家裏也能看見,所以最好小心。”
木青青點點頭,小聲說,“有人在念咒語。”
“路上及時看到人民幣都不要撿,城裏人千萬別好奇。”
氣氛一下子僵硬了許多,陳美夙連呼吸都盡量放慢了下來。
到了一棟半成品的建築物前麵,牛大叔又用方言交代了幾個夥計,然後對大潘說。“現在你可以領著那三個姑娘到處走走了,但是記住千萬別好奇。”
大潘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還敬了個不大標準的軍禮。
大潘帶著三個人先是來到一片高地,好像非洲的好望角一樣,那個地方正好能看到山下零零散散的燈光。
這似乎是大潘沒到一個地方的習慣,他喜歡居高臨下的看東西。
“看到什麼?”
“這個地方是特地空出來看山下的。幾乎每一個古村落都有這樣一個高地,有點像烽火台。”
花乃井點點頭問,“你覺得村裏的人都睡了嗎?”
“應該沒有,大概是知道我外麵人進來,都把大門緊閉了。”
木青青湊上來說:“沒有,我聽到他們在念咒語了。”
“傻孩子,聽不懂的也不都是咒語,也許人家隻是在說話,乖,跟你美夙姐姐一起培養培養藝術細胞去。”
木青青一臉不滿的看著花乃井,應該是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對了,我們要找的未識別民族應該不是這裏吧?牛大叔說這是苗寨。”
從出來的時候大家已經一致決定路上的一切都聽從大潘的安排,所以花乃井之前也沒有多問。
“那種未識別的民族不會跟外麵接觸的,唯一有可能給我們引路的就是苗寨裏的人。”
“這不大可能吧?這裏的民風很彪悍的說。”
“一切皆有可能。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人。”
繞著小寨子走了一圈,雖然這些建築大差不差,可是也能看出用料的好壞和多少的區別。有些門廊上上的漆早就褪落,而有些一看就是才換的新木頭。
大潘停在幾乎是全寨子最富裕的一戶門前,“就這個,我們敲門吧。”
“不會吧。牛大叔叫我們別好奇,這家人估計是村裏的有錢人家吧,我們要不要找窮苦人家試試。”
“你傻啊,這個寨子裏的生產資源都是差不多的,唯獨這家能換得起新木頭,說明他願意掙外快,別人家就難說了。”
大潘的睿智不得不讓陳美夙又陷入了深深的花癡。
來開門的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屋子的正中央坐著一個佝僂著背的老男人。
“你好,我們是進山寫生的畫家,想畫一些別人沒見過的風景,請老鄉行個方便。”
中年男人把四個人都上下掃視了一遍,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進來吧,小聲點說話。”
躡手躡腳的走進堂屋正中,這一看就是一個沒有女人的屋子。外麵的華麗和屋內的淩亂簡直是不成正比。
拿了兩條長凳讓大潘和花乃井他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