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大潘介紹了一下自己來這個村子的原因,“我啊,就喜歡這種未完全開發的古村落。如果沒開發的話,我們不敢進來,會有生命危險,開發要是完全了,裏麵該有的東西就沒有了。”
他侃侃而談。
“哪些東西會消失呢?”
“多了,民風民俗還有族規族法,還有一些看不見的東西。這些東西當地的村民也是極力守護的,隻是最後還是會被一些趨向名利的小人征服。”
“我還一直以為古村被開發當地居民是開心的,不是還有不少額外的錢可以拿嗎?”
大潘意猶未盡的喝了口方便麵的湯水說,“有誰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別人強製的改個模式呢?錢對於這種古村的村民來說能往哪裏花。”
這倒是實話,整個古村也隻有一個代銷點,裏麵的東西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看起來至少比外麵落後了幾十年。
“那最後是怎麼被開發的呢?”
“當地的蛇頭。”
“沒有反抗嗎?”
“一直在反抗,隻是我們看不見罷了。”
陳美夙一陣心寒,想到自己今天畫筆下的美景居然是在當地居民的抗爭下才能看到的,不覺得有些難過。
“大潘難道以前來過這裏嗎?”
“沒有,隻是我們旅遊圈裏有一些關於這個地方的傳說,所以來看看。”大潘又喝了一口方便麵的湯水。
“什麼傳說?”
傳說村口的那棵大樹是棵千年的神樹,自生長的時候就一分為二,看起來像是兩棵,其實隻有一棵。人說五百年住妖精,一千年就住神仙,也有可能是說那樹裏的妖精在樹上再修煉了五百年就成了神仙。
如果按照這種說法,那棵樟樹裏麵應該早就住了神仙了。
我們國家對這種稀有樹木還是要求保存的,可是當地的開發商不幹啊,他們隻想著怎麼修路讓車進來的方便點,運輸也便利。
那棵大樟木實實在在的擋住了整個村落的入口。於是在幾年前,當地的蛇頭就要砍那棵大樹。
“砍了嗎?”陳美夙焦急的問。
“砍了。”大潘補充到,“事實上隻砍了一斧子。”
花乃井和陳美夙都看著大潘。大潘把自己的麵湯已經喝的見底了,陳美夙把自己的麵湯遞給他。
那個蛇頭找的工人隻砍了一斧子,誰知道那樟木的斧痕裏居然就流出了紅色的像血一樣的汁液。所有人當時都嚇破了膽,村民們也都跪在地上求不要再砍了。
誰知道也就第二天,那道至少半尺寬斧頭砍出來的傷痕居然自動愈合了。
“這不科學啊。”
“當然不科學,但是傳說就是這麼說的。”
花乃井也的確沒有在那完整的樹幹上看到任何一點痕跡。
大潘又接著說,“然後那蛇頭就突然跳崖了。現在整個古村落這麼完整就是因為那個主要開發人的意外。”
陳美夙和花乃井一臉的茫然。
“沒有上報嗎?”
大潘喝完陳美夙的麵湯說,“很多東西就是這樣,靜悄悄的發生,又靜悄悄的結束了,何況那個蛇頭自己就是個黑社會。”
眾人都沉默了一會,要說以前聽到這樣的故事,花乃井還會甄別一番,現在,她對任何意見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相信了。
那一晚很安靜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