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古村落引水入戶是為了取水用水方便,祠堂也不可能生火做飯的,所以幾乎沒用。而且祠堂一般都是木質建築,四周的水汽過大,也會腐蝕木料。這不科學。”
花乃井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了古代動不動就要把未婚懷孕的女人浸豬籠的場麵,“會不會是搞什麼族法的需要?”
陳美夙歪著腦袋看向那不到半米的水渠,“這種小溝,連隻貓都淹不死。”
花乃井伸頭一看,果然是如此。渠水應該是活水,清澈見底。水裏什麼都沒有。
“會不會是像護城河一樣的作用,保護祠堂用的?”
“護城河是河,又不是護城渠。”
畢竟學的不是建築係,花乃井也隻好揣著疑問離開了。
整個木氏祠堂隻有那樣一個值得參觀的地方,但是對於陳美夙來說,把祠堂畫進風景裏明顯不是首選。她早就留意到整個村落幾乎每戶人家門口都植了桃花。
四月份正是桃花開放的季節,那些花瓣像雨一樣飄落在風裏,落在那些環繞的水渠裏。還有根本無視他們各忙各的淳樸村民,這種情景才更具藝術感。
陳美夙支好畫架,開始尋找好的著眼點。“羅琦,你不畫嗎?”
“嗬嗬,我就算了,我想到處看看,一會兒來找你吧。”
陳美夙畫畫的時候本來就不喜歡被打擾,而花乃井聽著這陽春三月的鳥叫聲回蕩在安靜的古村落覺得非常有意思。她正好想在這麼安靜的地方想明白一些事情。
村口有兩棵上千年的大樹就像門神一樣矗立在花乃井的視線中。遠遠的看,那兩棵樹已經有參天的感覺,她走近想看看這樹到底會有多大。
大樹巨大的根係已經長到了附近的水渠裏,水渠裏伸出來的一截根係都比花乃井的大腿還要粗。從外圍看兩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幾乎把整個村子都遮擋在裏麵。
就像兩隻一手遮天的佛祖大手,把整個木氏村落扣在了掌心裏。
花乃井注意到這兩棵巨大的樹木是樟樹。木油從樹縫裏滲了出來,一股樟腦丸的味道。
兩棵樹的中間有一麵看不清楚字跡的石碑。
花乃井心想這一定是介紹這兩棵樹年齡的石碑,石碑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是故意做舊的石碑,本來想雕刻一些樹的介紹,隻是還沒來得及。二是這個石碑說不定之前有字,隻是過了太多年,字跡風化了。
兩棵大樹外圍的木質已經有石化的痕跡。花乃井站在樹下抬頭根本看不見樹冠。
整個大樹給人的感覺就是掏空了的話裏麵都能當個小屋子住。
小時候聽大人們掛在嘴上說,“十樟九空。”就是說十棵成年的樟樹有九棵都是空的。也沒有人解釋這是為什麼。
但是隨著近幾年木質家具的火熱,樟木不僅木頭的密度大,而且還有藥用的價值。樟木家具是越吵越火熱。
“這麼大的兩棵樹要是砍了隨便做套什麼家具應該也會價值不菲。”花乃井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