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溫順(1 / 3)

“朕答應你。”

皇帝不作考慮,連她要提什麼要求都不問就答應下來。他從寧婉芊手中接過錦盒,打開讓武沉袖瞧了瞧,見她點頭,這才喂給薛曆川。

解藥吃下後,約莫等了兩刻鍾,薛曆川的臉色明顯好轉。皇帝召來楊全德,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毒性已解,修養過後會完全恢複過來,他才放下心來。

底下寧婉芊趁空抬頭偷看了一眼,見占了龍塌那人赫然便是當日‘梨香園’裏皇帝身邊的隨從,原來皇帝那天說的是真的,她心中既驚訝又委屈,趕緊低下頭掩去臉上神色。

沒過一會,便聽見皇帝要將他們都打發出去,寧婉芊急道:“聖上恕罪,請聖上先聽一聽臣女的要求。”

“朕知道你要什麼。”

“啊?”寧婉芊驚訝之下連規矩都忘了,抬頭直視皇帝。

“這毒是‘梨香園’戲子越桃下的,他與叛賊袁連凱有勾結。朕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大哥常去‘梨香園’聽戲,恐怕他聽戲是假,透過越桃與誰私下聯係也說不準,”皇帝哼笑了聲,“若不是你急惶惶,在這關頭跑來獻藥,朕也沒那麼快將他們聯係到一塊去。你是想為你寧家求條生路吧。”

寧婉芊低下頭哽咽道:“聖上聖明,隻是家兄已在家中自縊而亡,臣女不敢奢求太多,隻求聖上能放過家父一人性命,臣女願萬死以謝聖恩。”

原來寧家長子寧素笙,自小喜武厭文,在家中被父親管製因而鬱鬱寡歡,某日偶然結交了袁連凱之子袁烈,兩人意氣相投,私交甚篤,及至袁連凱獲罪下獄,寧素笙難棄兩人情誼,冒險為他通風報信,因此才與越桃相熟。

前兩日越桃約他見麵,向他求烈性□□,說是江湖人雷無宗害死了袁家父女,因此想向他下毒報仇。

寧素笙不疑有他,給了他一瓶‘赤藤’。誰知昨夜越桃派人送了封信來,信上寫道他將‘赤藤’用在了對皇帝很重要之人身上,讓寧素笙早作準備,以免牽連。

寧素笙讀完信大驚失色,派了人到‘梨香園’打探情況,得知越桃自盡而死,頓時萬念俱灰,他知此事事關重大,怕牽連家人,留下謝罪遺書一封,便在房中自縊了。

也是趕巧,寧婉芊及早發現了此事,她不知‘赤藤’是發作極快之物,隻想著要將功折罪,找到‘赤藤’解藥便瞞著父親闖進了宮,這才誤打誤撞救了薛曆川的命。

“你大可放心,朕不會對你們寧家怎麼樣,隻是此事還需瞞著你父親才行。”

寧婉芊也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聽聞皇帝此言忙道:“臣女多謝聖上。家兄的遺書已被臣女毀去,父親他不會知道真相的。”

皇帝點了點頭,“退下吧。”

寧婉芊行禮退了出去,內室已無外人,皇帝疲累的歎了口氣,他伸手摸了摸薛曆川的臉頰,活人的溫熱體溫令他感到心安。

薛曆川直睡到第三日正午才睜開眼睛。

皇帝正拿了奏折在床頭批閱,見他醒來忙丟了奏折湊到他麵前:“曆川,你可終於醒了!”

薛曆川剛一醒來便覺身上各處疼的厲害,他原本忍耐不住幾乎要呻、吟出聲,卻在睜開眼見到皇帝時又拚命壓製了下去。

但見皇帝喜不自勝,欣喜激動的神情全然掛在臉上,想是這幾日衣不解帶的在床邊照料著他,眼裏血絲密布,下巴上胡茬叢生,臉色看起來竟是比他還要憔悴。薛曆川從進宮以來何曾見過皇帝如此狼狽,想起那晚皇帝為他以身犯險,不禁心下惶惶,忙要起身下跪,“屬下無能。”

皇帝阻了他動作,意料之中醒來的第一句話是令人掃興的請罪之辭,皇帝此時卻並不覺生氣,失而複得的喜悅令他心緒難平,情不自禁的俯身吻在他唇上。

也不知是不是受傷的緣故,皇帝覺得薛曆川此時溫順無比,以往與他身體接觸時,他雖然也是十分配合不作反抗,但身體的僵硬總是騙不了人的,如今日這般在他身下閉著眼完全放鬆身體的模樣,教皇帝驚訝之餘更覺情熱,若不是記著分寸,此次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他了。

皇帝留戀地在他嘴唇上舔了舔,這才起身,邊伸手用拇指幫他擦去唇邊水跡邊道:“你身上傷重,要多休養,別胡思亂想。”

薛曆川應了聲“是”,但那神情顯然不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