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憐憫一向辦事迅速,立刻便給我找到一個優質男,據說相貌,家庭都很好。
時間是下午三點,由於無聊我便早到了半個小時,觀察著咖啡店內的環境。
清脆的鈴聲響起,我偏頭一看,溫肆言手挽著一位年輕的女子,向我這邊走來,也不知
是無心還是有意,他竟選了我旁邊的桌子,離我僅有半米之隔。
“嘿嘿,宋憐惜小姐!”一位男子走進我,伸出右手。
“和你相親啊。”他嘿嘿一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怎麼樣?符合你吧!”
“切,就你這樣,當朋友還好,當戀人就算了。”我不屑地擺擺手,卻分明看見他眼中
一閃而過的落寂。
“喂喂,你怎麼可以這樣!”他不滿地嘟著嘴,四處環繞,突然指著溫肆言,興奮地問
道,“肆言肆言,你怎麼在這?”
溫肆言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許久,又把視線落在我身上:“和女朋友吃飯。你又怎麼在這裏?沒有手術嗎?”
和女朋友吃飯?我苦笑,看吧宋憐惜,他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可他的人生中,卻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嘿,我把手術全排掉了,留點時間跟這位小姐相親。”易安笑道。
“相親?”溫肆言輕笑,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譏諷地說道,“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嘍!”
我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心如亂麻。
知道嗎,那種讓人窒息的痛。
易安顯然聽出語氣裏的異常,看向我,又好像是裝傻似的,笑著拱了拱手:“那便謝謝易兄了。憐惜,走吧。”說著,便走到我的位置上,極其親密地挽住我的手,走出了咖啡廳。
“呼,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我拚命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
“小事一樁。”他輕快地打了個響指,“對了,你…喜歡他吧。”
“嗯。”我抬頭望向他,又隨即笑起來,握住他的手,“不過,現在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不是嗎?”
“你想試試?”
“嗯。”我用力地點了下頭,將頭靠在他的肩上,閉上眼,喃喃道,“試試吧,我終將是要是他為平常的。”
可我卻殊不知,溫肆言正在咖啡店中看著我們親密的舉動,嫉妒到發狂。
易安開車將我送回家,紳士地打開車門。
“我可以抱你嗎?”
不等他回答,我便抱住了他,不停地說著“謝謝”“謝謝”,悲傷像猝然襲來的大海怒潮,盤繞在我的心間。
“其實你是知道結局的吧。”我鬆開了手,心不在焉地說道。
“嗯,但我願意。”他沙啞的聲音中還帶著一點寵溺。
我鼻子一酸,不禁仰頭,拚命把淚水逼回去。不料他卻將我的頭按了回去,輕聲說道:“憐惜,在我麵前,你不用逞強的,真的。”
“謝謝。”我牽強地揚起一個笑容,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忍了那麼久的委屈,終於噴湧而出。
生活中總有那麼一個人,在大雨磅礴的深沉寒夜,你給他打電話,並確定他會從床上爬起來接你。那個人一定很愛你,愛到連一句“我愛你”也不敢說,愛到隻能遠遠看你得到幸福。
隻可惜溫肆言撐滿過我的心後,就再也出不來。
易安,如果你早一點遇見我,一切是否會都不一樣?
我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思緒萬千。
溫肆言,我為何總是在最脆弱的時候想起你?
我好想用力地喊出你的名字,卻怕無人應答,哭得站不穩,以至於看不清你的臉。
“他怎麼樣?”一回到家中,便看見宋憐憫正悠閑地喝著茶,打趣地問道。
“認識的,人很好。”我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憐惜,你要好好生活。”她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的。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好。”她欣慰地站起身,喝完杯中最後一點茶,“忘了溫肆言吧。”
忘了溫肆言吧。
我不再應答,起身回到了房間,卻依稀地聽見宋憐憫那一聲重重的歎息。
我怎麼能忘了他呢,那樣痛徹心扉的過去,我又怎麼敢忘?
別問我為什麼這麼多年傷痕累累地愛著一個人,大概隻因為他是溫肆言,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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