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也沒有去詢問酆督在尋什麼,左小年徑直走到了孕婦邊上。瘸著腳步步靠近,當走到孕婦跟前時,左小年直接將那東西灌了進去。
當瞧見左小年手上拿的那個藥瓶子時,酆督還沒想明白自己的符粉怎麼就上了這學生的手中。不過他倒也沒出聲就是了,而是看著左小年走了過去,隨後將符粉灌入孕婦嘴內。
符粉下肚,孕婦一開始是沒什麼反應的,不過很快的,便看到孕婦痛苦的抽搐著。身子一麵不住的抽搐,那七竅也一麵往外冒著刺鼻的黑煙。當那黑氣的邪氣以噴湧的姿態從七竅中湧出時,他們聽到孕婦那撕心裂肺的嘔吐聲。
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像是連那心肺都能吐出來似的。
黑色的血水連帶著一些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叫這孕婦吐了出來,當最後聽到一聲劇烈的幹嘔之後。
一直完整的斷手叫孕婦吐了出來。
手。
又是一隻斷手,之前表姐也曾經吐出過一隻手,那一隻手左小年記得,瞧著像極了陵孟嵐的右手。
不過這一次呢?
因為那突然吐出來的手,左小年不知該如何是好,下意識的看向酆督,誰知道這位老師竟然衝著自己抬了下巴。
竟然是讓自己這當學生的去拿過來。
那樣的一個東西,有沒有危險都不知道,他就這樣丟給自己未免也太不負責了。當明白酆督那意思時,左小年是鬱悶的。
怎奈對方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意思,最後也是沒了法子,左小年隻能彎下腰將那隻手拿起來。
酸腐的味道,從上一次一樣都是那酸腐的味道,這一次正如左小年所猜測的那樣,這斷手是一隻左手。
這一隻斷手會不會是陵孟嵐的左手呢?說真的左小年這心裏頭也是懷疑的。可是就這樣一隻斷手,就算是懷疑也得不到驗證啊。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左小年拿著那斷手直接走到窗戶旁。
前幾日在表姐吐出來的那隻斷手上,他們看到了一個字,這一次的這一隻斷手上會不會也同樣藏了那樣一個字?
因為想到這一點,左小年便拿了手走到窗戶邊,借由那月光的照射仔細的尋了起來。因為有了明確的目標,所以找起來比之間要快得多。在那食指與中指之間,左小年看到了一個“晨”字。
淩晨的晨,跟之前的那一個字正好組成了淩晨。
當在斷手上看到這個字後,左小年便同酆督說了,而酆督也是一樣,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淩晨。
這兩次的斷肢都是在陵孟嵐的指引下尋到的,難道這斷肢之上的字。
陵孟嵐想要跟他們說什麼?
如此的想法這一次更加的強烈,不隻是左小年有了這樣的懷疑,就連酆督也是一樣。就在疑惑的時候,那斷手突然自燃了。
燃氣的斷手很快便叫火焰吞噬,消失得幹幹淨淨。這突然得自燃可是叫左小年嚇了一跳,急忙鬆開自己的手將斷肢扔了出去。
被拋扔出去的手,在落地之前已經燃燒殆盡。等到火焰熄滅之後,斷肢盡毀之後,酆督這才幽幽開口說道:“看這樣子,總覺得有誰像是要跟我們說什麼似的。”
明明是那沉思之後的話語,倒是叫酆督說得像是在調笑一般。不過他這猜測左小年也沒有提出異議就是了,默不作聲也算是認同了酆督的話。
這一聲輕笑之後,酆督便將視線移到了身後,本是想看看孕婦現在如何了,誰曉得這一回頭卻不見了孕婦的身影。
在他們專注於那斷肢時,孕婦不知何時已經起身離開了這兒。從那地上拖行前進的血跡可以看出,孕婦是自己離開的。
去了邪又叫酆督踹了一腳,那個孕婦現在要去哪兒?她還有力氣能上哪兒?
托著身子從病房裏頭走了出來,孕婦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肚子上的疼痛讓她幾近昏厥,可是身子還是無意識的朝前走著。這樣不停的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子徹底沒有力氣的孕婦直接摔落在地上,隨後暈了過去。
雲碰巧這個時候飄過,將月光全部擋去。底下瞬間一片漆黑,等到雲散開月光再一次籠罩時,地上已經多了一灘血。鮮紅的血流淌出來,將草地染得都紅了,就在這染了紅的草地上,孕婦躺在那兒,瞪圓的眼睛看著天空,不知在瞧著什麼。
而那孕婦的肚子,卻已經叫什麼東西給剖開了。
空蕩蕩的肚子裏頭,早已沒了嬰孩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