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頑童一怔,隨即理所當然地回道:“自然是尋治病的藥,救需要被救的人。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不知閣下是什麼人,該怎麼稱呼?”
眸中閃過淡淡的不悅,那男子有些不耐地說:“這裏既然是千雪山,你們說我們是什麼人?
你們既然知道千雪山有治病救人的良藥,你們也應該知道,千雪山是雪族長久以來的生存之所。”
雪族?老頑童心頭一驚,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他一直知道世間流傳著雪族隱居在千雪山的傳言,但他就真的隻當它是傳言,從未想過這會是事實。
了無已經猜到了一二,所以,當聽到男子這般說的時候,他心裏並無太大的意外。
左手輕抬,他說道:“阿彌陀佛!原來果真是雪族之人。既是如此,想必施主已經猜到我們是來尋什麼藥的。
請施主放心,我們並無惡意,也從未想過要打擾你們的生活,隻是,貧僧這位朋友的徒弟受了重傷,又中了劇毒,已經昏迷近兩個月,如若再沒有冰火蓮的救治,隻怕性命難保。”
說到此處,將馬背上的兩個男子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了無施施然道:“其實,說起來,貧僧這位朋友的徒弟和兩位施主還頗有些淵源。”
那男子凝了凝眉,沒有再說話,像是在考量了無方才那句話的含義和可信度。而他那雙黑亮幽邃的瞳眸,一直在了無和老頑童身上來回掃視著,像是在審視他二人的皮囊是不是值得他冒險投入一點點的信任。
老頑童受不了他那種近乎透視的打量的目光,心裏很是不爽。兩道粗眉一挑,正當老頑童打算數落那男子幾句的時候,男子旁邊一直沉默的另一個男子開口了。
“大哥,依我看,這二人必定不是什麼壞人。而且,想必大哥也已經察覺到了,帳篷裏麵確實有人,還確實是個病人。”
說話的男子身著同樣款式的棉毛長袍,但顏色卻與被他喚為“大哥”的男子不同,是藍色的。
一身透著珠光的暗藍色,看上去很是華貴。再加上他相貌本就生得俊秀,與那藍色看上去是那麼的相得益彰。
聽見他的聲音,老頑童這才切切實實地注意到了他。在看清楚他相貌的第一刻,老頑童一怔,有些驚訝於他的長相。
倒不是因為他生得有多麼俊朗,多麼迷人,而是因為他的五官看上去竟那樣純淨,好似不染世間的任何雜塵,好似生於淤泥之中的脫俗青蓮。
如此容貌,當真是比生長於山水間的溫婉女子還要來得清秀、雅致。
隻不過,在他身上斷然看不到所謂的“娘氣”,因為他的眉毛粗黑,一看便知道他是男子。
重點是,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雖然溫和,但絕不對稱不上柔弱。相反,是沉靜中透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剛毅。
在他身上,老頑童看到了溫和與剛毅的完美結合。
打量完畢之後,老頑童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個男子幾眼,這一看,他便愣住了,眸中滿是驚訝。
男子的視線一直不著痕跡地遊移在老頑童與了無之間,此刻,將老頑童的神情收於眼底,眸中劃過一道溫和的笑意。“怎麼?老先生好像很驚訝?看老先生的表情,莫非,老先生是覺得在下長得像什麼人?
說實話,在下當真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在下與老先生認識的什麼人長得相像。剛才,這位大師便說你們要救的那個人與我們頗有淵源,不知,這所謂的淵源是指什麼?”
藍衣男子說話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那雙清澈的眸中也分明寫著好奇,隻是,他給人的感覺,卻帶著幾分無形的壓迫。
聞聲,老頑童驀地回神,臉色變化莫名。
轉首看了看一旁的了無,了無知曉他的意思,也知道馬背上的二人都在等著自己的答案,於是回道:“二位可是姓水?多年前,可是有一位名為水悠然的女子從千雪山出去?”
兩人聞言一愣,隨即麵色一驚,藍衣男子更是直接翻身下馬,快步來到了無身前直視著了無問道:“你說什麼?”
水悠然,那可是他們從未見過麵的姑姑,這兩個人認識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