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他畫好了妝穿好了服裝在一旁等戲,閑來無聊翻看手機新聞打發時間,無意中看到了林夏草的那條新聞。那張照片拍得太清晰了,他一眼便認出了她。他三魂七魄都快被嚇掉了一半,趕忙撥打林夏草的手機,提示音說已經關機,一遍又一遍撥打,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
他從未如此恐慌害怕過,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呼吸都跟著困難,長久以來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感撕開了他的心牆,如火山噴發般噴薄而出。
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心上如白紙黑字般醒目的寫著答案。
他喜歡林夏草。
林夏草的手機打不通,他隻能另尋其他途徑獲悉她的消息,猛然想起,林夏草的寢室裏是有座機的,慌張的按下了號碼。
鈴聲響了許久,終於接通,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你好,請問你找誰?”
“林夏草在不在?”他急忙問道。
“左思睿?”尾音微微上揚,清冷的聲音中多了一絲譏誚。
會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與他說話的,除了龍九也沒有別人。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狀況,沒有心思與她多做糾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林夏草傷得嚴不嚴重?她現在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冷笑兩聲,慢條斯理的說:“額頭上開了道口子,沒什麼大礙,上午就可以出院了,何況她身邊還有夏天在鞍前馬後的伺候,估計快要樂不思蜀了吧?她的安危就不勞你來費這份心了,還是專心拍你的戲,遛你那位有點傻的女朋友吧。”
他強忍把電話摔地上的衝動,牙縫裏擠出一句“再見”,狠狠的按下掛斷按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真不明白林夏草怎麼會跟這麼腹黑的女人做死黨!那個女人簡直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龍九的話仿佛一根魚刺哽在了喉嚨裏,咽不下,吐不出,無盡折磨。下午,他與蘭陵玉的對手戲基本拍完,接下來沒有他多少戲份,他躊躇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冒著被責罵的風險,硬著頭皮向薑導去懇求請假半天。
這是他頭一次向劇組請假,之前不管受了多重的傷,他都咬牙硬抗著堅持拍攝,從沒叫過苦。許是因為這點原因,薑導痛快的應允了他的請求,但也隻給了他一個晚上的時間。
於是,便有了現在他站在她的麵前。
“小怪獸,你是仗著自己臉皮厚,想跟櫥窗鬥一鬥嗎?”他望著她花裏胡哨的臉無奈的揶揄。
林夏草的心頓時拔涼拔涼,果然是看了那條新聞啊!
她一門心思沉浸在羞憤中,渾然不覺左思睿那些曖昧的動作,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
臉上臊得一陣火辣辣,她訕訕的幹笑了兩聲,腆著臉皮自黑道:“事實證明我贏了。”
“……你還挺驕傲的是吧?”左思睿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她。
“一點點啦。你徒手接過板凳,我素顏撞過玻璃,咱倆難兄難弟殊途同歸,好漢不提當年勇,以後誰也別說誰了。“林夏草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