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小心翼翼的放下她,柔聲叮囑“慢點,小心再抻到。”
“阿姨,我又來給您添麻煩了。”林夏草衝校醫阿姨笑著,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冒起的細密汗珠。
校醫阿姨頗有深意的看了夏天一眼,又是這個男孩子呀。眼睛不會說謊,那裏麵的關切和心疼,已經超越了同學之間的感情。這點兒事情看不明白,她就白活這麼大歲數了。何況男孩子炙熱的目光,跟自己家的最近墜入愛河的傻小子一模一樣。
“剛才摔倒的那個女孩子是你?摔得很重啊!”校醫阿姨查看著她腿上的傷,用鑷子夾出棉花沾著酒精,給她手上腿上的傷口消毒。
刺痛的感覺像針紮一樣,疼得林夏草倒著涼氣淚眼朦朧。她這兩年是不是星宿不利,怎麼老有血光之災?
夏天望著林夏草血肉模糊的膝蓋,自己又不能做什麼,默默的握著拳頭,滿眼疼惜。
校醫阿姨給林夏草膝蓋包上紗布,左腳腳踝噴了藥劑,“我給你做了簡單的處理,你最好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
韓墨居然趁著夏天背她去看校醫的空隙跑去買了一塑料袋的雪糕,林夏草氣得大罵:“死韓墨!好歹我這也算是工傷!你居然買雪糕來慶祝!你良心讓狗啃了嗎!”
“靠!林夏草你能不能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千裏迢迢去買雪糕,還不是為了給你冰敷!”韓墨一把將雪糕拍進夏天手裏,“這狼心狗肺的交給你了,老子那邊還有一屁股事兒等著呢。”
啊嘞?韓墨居然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
林夏草眨巴著眼睛,好久才反應過來,衝著韓墨跑遠的背影大喊:“謝謝啊!”
韓墨鼻孔裏輕哼一聲,腳步飛快。
陳妍妍坐在出租車後麵,一口一口舔著雪糕,心滿意足的眯著眼睛。韓墨買了那麼多雪糕,反正林夏草也用不完,溶化了浪費了多不好。林夏草坐在車裏,嘴裏吃著雪糕,腳上做著奢侈的雪糕冰敷。前排坐著眉頭緊鎖的韓墨,有一眼沒一眼的望著窗外的風景。
林夏草還是在夏天的押送下去醫院拍了套露骨的寫真。
醫生拿著她的露骨寫真仔細觀察了半天,觀後感為:膝蓋軟組織損傷,腳部韌帶拉傷。
夏天拿著單子給她開了一堆活血消炎的藥,望著價格欄裏的數字,林夏草一陣陣肉疼。腳被醫生用繃帶包成了木乃伊,鞋子根本穿不進去,而且她現在交通全靠人力車,穿不穿鞋也都無所謂了。她的兩隻鞋子正被陳妍妍當成溜溜球,拎著鞋帶甩來甩去。
八班最後的名次是年紀第二,距離第一名的三班差了7分,如果林夏草的1500米拿了第一名的話,年級第一名就是八班的了。韓墨一陣扼腕,對著林夏草一通埋怨:“都怪你這個完蛋孩子啊!怎麼還能摔了呢,要不是你咱班就第一了啊!”
“靠!又不是踢足球,用得著假摔嗎?!我鉛球還拿了八分呢,你能不能不這麼過河拆橋!”林夏草跟韓墨大眼瞪小眼,大聲反駁。
鉛球……想起自己夭折的計劃,韓墨把頭埋進書架後麵,淚流滿麵。他什麼時候能擺脫hanmeimi這個綽號啊!
林夏草因為鉛球一戰成名,體育老師甚至還特意跑來問她有沒有意願去省隊,想起專業鉛球運動員壯碩的體格和發達的肱二頭肌,再臆想一下自己變成女版韓墨時的樣子,林夏草斷然拒絕了。
已經被左思睿嫌棄了,不能再自暴自棄了。
因為總跟龍九混在一起,林夏草與龍九並稱“鏗鏘姐妹花”。
鏗鏘姐妹花,兩朵都帶刺。但帶刺的不一定是玫瑰,還有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