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去你家,我要告訴幹媽,你腳扭傷是因為打群架。”
“好啊,那下次我見到你媽,我就告訴她你回家晚不是因為我給你補課,而是去遊戲廳打遊戲!”
“………小怪獸,你看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我們何苦自相殘殺。”
“Youshut,Ishut,OK?”
“OK!”
事實證明,林夏草果然又將老鄭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左思睿望著綠蔭下老鄭自怨自艾的身影,耳邊響起前幾天老鄭說過的話:“林夏草跟你不一樣,你要是真為她好,就別束縛她。”老鄭當時不是以老師的身份在訓誡學生,而是以朋友的立場在勸說他。
束縛?林夏草,我束縛你了嗎?
窗外花紅柳綠燕子呢喃,窗下少年咬著食指指節,眉間新添一縷輕愁。
幾天後,小瓢懶在草葉的一端不願意動。茄子葉,黃瓜葉,芸豆葉……林夏草從自家菜園中搜羅了各式各樣的葉子,學校內出現的每一種植物的葉子都慘遭毒手,也算是湊齊了蟲子界的滿漢全席,可小瓢一副你隻能得到我的肉體,休想得到我的靈魂的架勢,絕食抗議。
“害蟲,小瓢是不是要掛了?”
“你對小瓢做了什麼?是不是逼著它說你溫柔體貼?小瓢,幹爹對不起你啊!”左思睿作痛心疾首狀。
“說正經事兒呢,嚴肅點”林夏草一臉擔憂的盯著小蟲子。
左思睿拿起筆管,換了好幾個角度觀察了一圈,“是不太精神,那能怎麼辦,找個獸醫看看?”
“它是不是想媳婦了?”林夏草大膽猜測。
“你確定小瓢是公的?”
“那就是想夫君了。她夫君說不定跟你一樣是個花心大蘿卜,她擔心消失的這幾天,她夫君又在外麵劈腿。”
“不帶人身攻擊的啊!我一直都很專一的。”
“就你還專一?”左思睿你還敢更厚顏一點嗎?你要是專一西門慶都能當情聖了。
“對啊,我的戀愛電路圖都是串聯的,從未並聯過,從不腳踏兩船,這不是專一是什麼?”
“…………”原來專一還可以這樣解釋。
“我決定放她回家,看看她老公是不是在串聯電路圖。”
林夏草小心翼翼的將小瓢蟲取出來,用草葉挑著放在了窗台上,暖暖的陽光照耀著,不一會,小瓢蟲緩緩地爬了一會兒,振振翅膀,真的飛走了。
“小黑,今天的英語作業是什麼來著?”陳妍妍的聲音將林夏草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林夏草掏出一張英語卷子給她看,“把這張卷子做完。”
“哦”,陳妍妍環顧一下四周,確定輝哥的腦袋沒有出現在後門的窗上,忽然湊近她,賊賊的笑起來,“小黑你剛才是不是在想左思睿?”
“你怎麼知道?”她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連陳妍妍這個小白癡都看出來了?
“龍九說的啊,你要是笑得****,一定是在想左思睿。”
“你才****!那叫幸福的微笑,懂不懂啊!”
陳妍妍搖搖頭,“龍九說你那是含笑九泉。”
“……”
難得把林夏草說得啞口無言,陳妍妍心情甚好,馬力十足的做起了卷子。
林夏草抬頭望向窗戶上麵的牆角,那裏從秋天開始就住著幾隻小瓢蟲,每天爬來爬去,不用背古文不用做題不用考試,整個教室裏最幸福的就屬它們了。它們會不會是她放生的那隻小瓢的後代呢?或者是小瓢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