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賀白齡給陳木陽打電話,問他是否有時間出來一趟,在玉石街見麵。陳木陽讓賀白齡稍等,正在開會。直到6:30,會議才結束,比原定時間延遲了一個小時。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開會延遲了,很多時候,開會並不是為了解決工作中的問題,開會是為了推動上一次會議安排的工作,人們已經習慣以會議落實會議。陳木陽對這種頻繁舉行的漫長的工作會議越來越提不起興趣。
玉石街一個狹小的酒吧裏,賀白齡靠近窗邊,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桌上放著半杯啤酒,眼睛一直盯著酒吧門口不遠處的岔路口,陳木陽肯定會從那裏走過來。酒吧裏根本沒有什麼客人,很少有人在下午來酒吧幹坐著。這裏的酒吧也是在晚上最熱鬧,經常有一些東南亞國家的小型樂隊過來表演,演唱一些富有特色的歌曲,雖然酒吧的客人大多聽不懂歌曲的內容,跟著節湊一起拍手也是一種歡樂。
“很抱歉,久等了,你一個人?”賀白齡從沉思中緩過神來,陳木陽已經站在麵前。
“我也是才到這裏,剛才去街上閑逛了一會兒,沒有打擾你工作吧,看你一天挺忙的。”賀白齡一邊說著,一邊把半杯啤酒往自己麵前挪動了一下。
陳木陽在賀白齡對麵坐下,問賀白齡:“我們來一杯?”
“不了,我們等會出去走走吧,在這裏坐著挺無聊的。”,賀白齡稍微停了一下,問陳木陽,“你晚上不用加班吧?”
“不加班,早就沒有加班的習慣了,工作事情都盡量在上班時間做好。”
“以前,你在廣告公司上班的時候,幾乎天天加班,周末都很少有休息,你幾乎把自己賣給了工作。”賀白齡不由得想到了陳木陽以前那種工作狂的狀態。
“嗯,現在學會了合理安排時間,那時候一心撲在工作上,現在想想也沒有什麼價值,加班都是瞎忙。”陳木陽不願意回憶那時候的事情,畢竟因為加班好幾次惹得賀白齡不高興,現在認識到確實不應該忙了工作疏遠了感情。
“你要不要喝點什麼?來點小吃吧?”賀白齡征求陳木陽的意見。
“嗯,現在不喝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好吧!”賀白齡沒有猶豫。
她知道陳木陽是很少這麼直接邀請自己的,在以前,總是自己纏著陳木陽去搜尋各種小吃。有一次,她和陳木陽去吃一家在當地很有名氣的香辣串串,轉了三次公交車從城市東邊跑到了城市西邊。
“這個送給你。”陳木陽從黑色的手提包裏拿出一盒巧克力遞給賀白齡。
“謝謝!我都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送給你。”賀白齡對陳木陽的禮物有些意外。
“嚐一顆,看看還是原來的味道嗎?”陳木陽有些迫不及待。
“原來的味道?呃,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次,你把我惹生氣了,你買給我的一模一樣。”雖然過去幾年了,賀白齡還是很自然就想起了這盒巧克力的故事。她原本以為這些記憶早就已經消失了。其實,記憶一直處於休眠中。隻要有人輕輕碰觸一下,過往的事情曆曆在目,猶如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