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中有一個攤子,攤子的主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道士,與周邊的熱鬧相比,攤子前的冷清顯得格格不入。小道士也是一樣,每日都在這裏坐著,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一坐便是一個上午。
幾日後,攤子前來了一位女子。
“小道長,可否為奴家算上一卦?”小道士隻是微微抬眼,開口道“算姻緣9文錢,算前程9文錢,算生死也是9文錢。不知姑娘要算些什麼?”“姻緣。”女子說道,從懷裏拿出9文錢放到卦桌上。小道士收下後,拿出幾枚銅錢。卦起,卦落。半柱香後,小道士搖搖頭開口道“難,難。難!”而後便不再言語。那女子仿佛明白了什麼,起身離開,但是臉上的落寞仿佛說明了一切。女子走後,小道士開口道“她走遠了,你也該出來了吧。”攤子旁的深巷中出來一人。那人身著一席青衫,墨發如瀑,雙眸深邃,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浩然氣,一副書生打扮,腰上卻掛了一把長劍。那人拱手拜道“小生白軒,謝過道長。”小道士擺擺手好奇地問“那女子是你的心上人?”白軒麵頰泛紅狡辯道“才…才不是,隻是一位故人罷了,道長莫要妄言。被他人聽去,怕不是玷汙了她的清白。”小道士笑著搖搖頭也沒再說什麼。白軒道“還未請教道長名諱。”“貧道九生。”“敢問道長師從何人?”“家師不過是山上道觀的一位老道,沒什麼名氣,三年前就已經仙逝了。”
夕陽斜掛,殘虹似血,太陽緩緩西沉,餘暉在天空中舞動,似乎在述說著大地的默默故事,使人心生敬畏與感歎。九生提著酒菜回到道觀,看著冷清的道觀,苦笑著進去。來到三清像前,如往常一般上完香後,提著酒菜來到後山。九生來到一座墳前,擺好酒菜,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了碗酒後,又給師父墳前的碗裏也倒上酒。
“師父啊師父,你說說你怎麼這麼早就走了呢?怎麼,嫌徒兒煩了?還是覺得徒兒吃的多了,養不起了?怎麼就這麼早就把徒兒丟下了啊!”九生喝完碗裏的酒埋怨道“師父,你教的功夫我都學會了,你房間的那幾本書我也都看完好幾遍了,道觀我裏裏外外的打掃了好多遍,可是,可是師父你徒兒我怎麼就找不到了呢?”酒到盡頭,情到深處,九生大哭道“師父,徒兒我真的好想你,你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啊!我把你最喜歡的陶瓷碗打碎了,你回來罵我啊!打我啊!徒兒知道徒兒頑劣,讓你花了不少心思,但是徒兒真的在改啊!您老人家能不能回來啊!”九生借著酒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都抒發出來,漸漸地酒力上頭,九生緩緩睡去,臉上的淚痕道出了少年的不易。夏夜晚風輕拂,山上的蟲鳴聲、蛙語聲與少年那均勻的呼吸聲漸漸融為一體。山下的小城中兩戶相離甚遠的人家亮著燈火,一家是一位姑娘在為自己的心上人繡著荷包,一家是一名書生在為考取功名,迎娶心上人而刻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