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
孟乘風有無數個問號,柳問星隻好竹筒到豆子一般一一道來。
孟乘風還沒消化這諸多撲麵而來的消息,緩緩點點頭“差不多了吧~可是中原武林沒人了嗎?就靠你們幾個了?”
柳問星笑“你這幾年做生意做的傻了吧,那才悟奇武功難測,至今為止,誰也沒有和他正麵交過鋒。再說這鹹陽畢竟不算什麼武林重地,沒有什麼牽扯的幹係,誰願意傻乎乎的跑來這裏做那出頭的笨鳥?要不是我姐,我才不來。”
“你的武功這幾年想必精進不少~~~”
“也就那樣了,就算是悟性意念都提高了,可是就好比根子紮在沙子裏,再施肥澆水也長不成大樹了。”
“那豈不是很危險?”
“說實話,真正對陣又用不上我,你沒看見郝宮主也在嗎?人家那武功修為,真正打起來,你說我們幾個能近身嗎?”
孟乘風點點頭,卻仍是一臉擔憂之色,柳問星把手伸過去輕輕撫平孟乘風緊鎖的眉頭“這幾年你傻啦?怎麼半點當年的機靈勁都沒有了?”
孟乘風一把拉住那隻遊移的手,沉聲道”關心則亂。沒想到剛剛見到你,你就要以身犯險。但是我偏偏什麼都做不了。“
柳問星狹促的笑”你先現在怎麼變的這麼沉穩?一點都不好玩。”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千言萬語都似乎不用出口,便已知彼此心意。孟乘風一瞬有些恍惚,兩人從飄渺宮結緣,然後在洛陽定情,一路走來,未說什麼深情的言語,也沒有天荒地老的盟誓,為什麼此刻再見,卻覺得一刻都割舍不開了呢?
正胡思亂想,兩人呼吸漸重,兩雙手便握在一起,都差往彼此懷來一帶的當口,屋子外麵有小廝問道“柳二爺,夫人著我來問,你和孟大俠的晚飯在哪裏用呢?”
原來二人相互細聊彼此之間這些年的經曆,不知不覺天已經擦黑了。
柳問星聲音略微沙啞道“我們就不去大廳用飯了,你且弄些燒鵝熏魚,再備些幹果時蔬,再弄壇子酒來,我們且喝且聊。
小廝領命去了,孟乘風道”你有傷在身,還是不要喝酒了。”
柳問星皺眉“沒大事的,背後便隻是些淤血,喝些酒還活血化瘀呐,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麻煩羅嗦?”
孟乘風倒也不是什麼少言寡語,圖嘴笨舌之輩,隻是這次見了柳問星,不知道為為什麼,滿腔的思念竟是一點也說不出來,看著眼前依舊星目俊朗,亭亭而立的柳問星,不知道是自慚形穢?還是舊傷未愈心有餘悸?還是許久未見有些陌生?總之,過去那收放自如老不要臉的姿態,竟然一點也做不出來,看著比當年還瘦削一些的柳問星,百種滋味湧上心頭,一時無法分辨。
這孟乘風的安穩平常日子過的久了,老成了,可這柳問星卻是繼續在江湖上浪蕩的人,而且這次來鹹陽,不能說是抱著必死之心,但也知道凶險異常。沒想到這幾死幾生刀口舔血之前,還能見到孟乘風,心下自是高興的緊,而且是毫不掩飾。
這兩人一個端著,一個放著,倒像是初次逛勾欄的凱子和一個風情萬種的紅小官。
就這麼別別扭扭的吃了幾杯酒。柳問星不高興了,這孟乘風一端杯一個請字,搞什麼人模狗樣啊?於是他端著杯坐到孟乘風腿上,誰料孟乘風撲哧一笑。
柳問星毛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孟乘風趕快解釋“沒沒什麼意思?就是你一坐上來,我就想起杯莫停來。”
柳問星倒不惱了“那倒好啊,你就當你自己是客人吧,我今天也不跟你收錢了。”說完伸手去勾孟乘風的下巴。
孟乘風不躲,任柳問星勾起下巴,柳問星細細端詳,孟乘風下巴上有淡淡的青茬,下巴中間有一道深深的溝,柳問星笑,“你這道溝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