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那詩意的情懷並沒有保持多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開始讓她頭疼了。
半夜時分,歡客們也折騰累了,笙歌早停,宿醉未醒,除了幾個精力充沛還在上下翻騰的,剩下的大半摟著一副溫暖的身體睡著了。
正是杯莫停最最安靜放鬆的時光。
一聲恐怖的尖叫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已經睡著的老鴇第一時間被驚醒,披上件衣服就往外衝,二樓已經有睡眼朦朧的客人探下頭來四處張望,彼此還打聽著,“喂,怎麼了?怎麼了?”
老鴇已經衝進了聲音的來源地——二樓的天字四號房。不進還好,進去更是嚇了一跳:房間裏四處淩亂不堪,遍地狼藉,花瓶擺設香爐通通到在地上,床帳已經被全部撕扯在地上,半塌的床上坐著這房間的主人,小官簫宴,披頭散發神色慌張。
“怎麼了?這大半夜的叫什麼叫?你找死啊!!這房間是怎麼的了?”
“剛剛~~~~剛才有幾個人從窗戶進來,他們和我床上的那位大爺打~~~起來,打的好厲害~~~~~最後他們把陳大爺給~~給~~~~給帶走了。他們~~~打的好厲害,那位大爺還還~~~~還~~~”簫宴抖的厲害,竟然說不出話來,指著地下,一個勁的抖。
老鴇順著簫宴指的方向一看,差點吐出來,地上有一截血淋淋的斷掌。老鴇心想,難怪一進來屋子裏一股子血腥味。
這時屋子外麵亂哄哄的,幾個八卦的歡客和幾個護院都往這邊走來。老鴇快走幾步堵在門口,把那夥人堵在屋子外,笑著道“沒事沒事,打擾幾位爺了,這天冷露重的,快回去歇著吧。”
一個露著毛茸茸的胸脯的彪形大漢快步推開老鴇,嘴裏道“陳哥是不是在這個房間?”
老鴇也傻了,簫宴正是陳大爺點的
,而跟陳大爺一夥而來的,還有三個人,各自點了小官進了房間。他們腰上跨著刀,看上可不是好給的。
老鴇愣神的光景,這大漢已經進了屋,立刻聞到屋子裏一股血腥味,屋子裏隻亮了一隻蠟燭,光線很暗,一時倒沒看到地上的斷掌,這大漢已經上前一步拽住小官的頭發,左右開弓“他去哪了?你這賤胚,說你把我陳哥弄到哪裏去了?”
隻兩三下,這小官的頭便腫了起來,老鴇一看這是怕要出人命了,這簫宴被打的連氣都要被過去了,哪裏還能說出話來,忙硬著頭皮去拉,嘴裏道“是幾個江湖人士闖進來把陳大爺帶走了,這小官哪裏知道什麼,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陳大爺怎麼樣啊?”
其實這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另外兩個在樓下歇息的人也趕到,看到此景,聽到此話,忙去拉大漢“王爺,別打了,趕快追吧。”
幾人越窗而出,一起四下追趕而去。
老鴇忙對門外幾位看熱鬧的人道“大家也別多事了,趕快歇息吧,看看那幾位爺,可不是善茬兒,一會追不到人返回來,發起火來可別連累各位。“
老鴇這麼一說,大家果然一哄而散。
老鴇轉身對豬頭一般嚇傻了隻管哭的蕭宴道“別哭了,還好剛才那位大爺沒看到地上的東西,否則你小命怕是早沒了,你趕快找件舊衣服,把那東西包好,我著人燒了去。你把地上的血收拾收拾。這夥人去追我看八成是追不著,一會回來問你你就說睡著呢幾個人進來就把陳大爺擄走了,別提這斷掌的事。要不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蕭宴半裸著纖細的身子哆哆嗦嗦的下了床,忍著難耐的幹嘔,順手拉了件衣服去包了那半隻斷掌,收拾了遞給老鴇,老鴇又囑咐了,拿了東西出去了。
那夥人果然又返回來,自是找不到什麼線索,隻是有惡狠狠的問了那些人的相貌身材,隻是燈光昏暗,又睡意朦朧,蕭宴如何看的清。
最後那王爺又扇了蕭宴一巴掌,才恨恨的和另外兩人急急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