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乘風眼見機會稍縱即逝,趕緊收了功,提氣一縱,剛剛上了屋頂,卻正好和返回的沈鴻飛打了個照麵。
沈鴻飛冷哼一聲,毫不客氣,一掌將孟乘風打落院中。
這一掌雖然沒使出十成力氣,但是以孟乘風現在的武功內力,如何抵擋的住,當下氣血翻湧,按耐不住,一口鮮血便從嘴裏噴射出來。
媽了個巴子的,我命休矣!
放下院子裏渾身血跡,奄奄一息的孟乘風不提。這時眾人陸續從屋頂落下,看似竟是讓兩人輕易逃脫。
這時懷抱柳問星的柳問雪麵色蒼白,臉色卻猙獰“讓他們跑了?”
問道真人右胳膊帶著一道深深的血痕,想必是打鬥中被劍所傷,不過他狀態看似並無大礙,他點點頭,陳之引一旁道“想不到那個郝春水劍術已臻化境。我們幾個人聯手也占不了上風,加上一個寧亂雲,哎,早知道多叫點幫手來。”
沈鴻歸搖頭“二流角色來了也是白搭。”他身上也是血跡斑斑,看似竟要比問道真人傷勢更重。原來纏鬥中郝春水竟是不要命的打法,那把快劍死死的咬住沈鴻歸不放,大有同歸於盡的架勢。
沈鴻歸武功再高,也招架不住這不要命的快攻,十幾個回合下來,身上竟掛了五六處彩。寧亂雲老奸巨猾,看似幾人敗招頻生,使出驚雲神功,幾人運功抵擋之下,二人已不見了蹤影。
幾人均是武林高手,可如今狼狽落敗,都感到麵上無光。正在這時,暮暮緩緩轉醒,睜眼看到柳問雪關切的眼神,遲疑道“姐姐?”
柳問雪眼淚又下來了“問星,你真的沒死?”
柳問星的記憶在剛才的刺激和柳問雪同出一源的內力催逼下,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前塵舊事潮水般紛至遝來,他勉強笑笑“姐你別哭了,我沒死,這不是很好嘛?”
柳問雪自知這個弟弟從小心氣頗高,做事果斷,意誌堅決,心智能力都遠在常人之上。如今看他這麼快恢複了鎮定從容,心裏僅存的一點懷疑也消失了。
乍逢大變,柳問雪悲喜交加,隻是眼淚嘩嘩直流,竟然再說不出話來。
柳問星輕輕撫上姐姐麵頰“別哭了,今後我們姐弟團聚。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說道這裏,他突然想起姐夫葉真已經被成了2股勢力的犧牲品,死於非命。當下看著梨花帶雨的柳問雪,又覺得有點物是人非。
想想這一切均是沈鴻飛幹的好事。不免對沈鴻飛生出難以抑製的厭惡之情。
院子安靜下來。陳之引是柳家姐弟的長輩,從小看著二人長大,如今看到他們姐弟團聚,心裏自是高興。
那問道真人自小教授他們武當劍法,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沈鴻飛何等的人,當然知道厲害,心想這柳問星竟成了一個大變數,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變得異常尷尬起來,心裏煩躁異常。可卻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一時心裏翻轉了千百個念頭。
沈鴻歸受傷頗重,但是也沒有坐下運功,隻是呆呆的站立當場,不知道想些什麼。
孟乘風作為無能為力的路人甲,隻感覺氣海翻湧,嘴裏一片甜腥,半分內力也提不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隻能躺在地上等死。今晚的一切仿佛一場夢一般,變來變去,而自己,卻沒有半分能力來改變這一切。孟乘風一瞬間有些頓悟,如果再來一次,自己要做一個安分守己的普通人,那些富貴榮華,英雄霸業,都見鬼去吧。
想到這裏,求生的念頭更加明晰。他的眼神哀求的望著依然迷蒙的暮暮。希望此時的暮暮可以有空看看他,他是他唯一活下來的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