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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起的十分突然,想是這宮中本是戒備森嚴,但偏偏花園裏隻有他們兩人,這兩個刺客在前殿裏並未發現寧亂雲,故潛入花園伺機製住他倆。
孟乘風暗叨就算說出宮主所在,兩人下場不過依然是死,他電光火石般,計上心來,於是他輕輕發出哼哼聲,那黑衣人一手卡住他的喉嚨,一手放開他的嘴,孟乘風老老實實的說“宮主就在後麵的書房裏,可是從這裏到書房十步一卡,五部一哨,況且也沒什麼遮蔽之處,不如你兩換上我倆的衣服,再做打算。”
製住暮暮的黑衣人冷哼一聲“你有這麼好心?”
孟乘風哎了一聲“閣下有所不知,我是他的舅舅,”他指指暮暮,“我們本來隻是那山下的農戶,小人自幼打獵,所以有些武功,這孩子卻是手無縛雞之力。想必兩位爺剛才也看出來了。
有次寧亂雲下山,偶爾看見我家孩子,幾次三番威脅,最後我們隻好被挾持上山來,我們爺兩在這過的度日如年,你以為我們願意在這地方呆著啊,如果英雄們能得手,我們豈不是就能自由?您們看正好這孩子怕太陽曬,帶著頭巾,你們如果換上衣服,圍上頭巾,這短短的路,也不會有人懷疑。”
對麵暮暮被緊緊箍著的小臉更紅了,孟乘風不知道他是因為無法呼吸還是被他這幾句話氣到了,沒辦法,現在隻好保命要緊了。
兩個黑衣人被說動了,騰出手來去解兩人的衣服。誰料孟乘風猛然踢出連環腳,踢在兩人的肩胛骨上,兩人吃痛,手猛的一鬆。
就這功夫,孟乘風擺脫鉗製,又去虜另外一人手上的暮暮,那人反應奇快,另一隻手已然出刀。
電光火石的一霎,孟乘風飛身一擋,同時施展絕世輕功,身子已經如風一般衝出山洞。
兩人反應很快,但卻沒有抓住兩人,因為誰都沒想到這木訥,武功平平的漢子,竟有頂級的輕功,夾著一人,幾個起落,竟已向屋頂掠去。等那口氣勻開了,已經躍出主殿的屋頂,孟乘風扯著嗓子大喊“抓刺客!”
兩人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潛入縹緲宮,居然陰溝裏翻船,四麵腳步聲四起,幾個高手已經從花園小門裏衝了進來,兩個黑衣人眼都紅了,向著孟乘風跑的地方就追了去。
孟乘風心裏暗暗叫苦,沒想到這些人不往外跑,竟追著自己就來了。饒是他輕功不凡,畢竟手裏還夾著個人。也不敢導氣再喊,隻得暗暗腳下加力,悶頭奔跑。隻聽得後麵打鬥聲喊殺聲響起,心裏才鬆了口氣。
沒想到後麵風聲依舊,原來刺客不止二個,那兩個被耍的刺客依舊跟在自己身後死死追趕,好在孟乘風搞情報出身,對地形比較熟悉,幾個起落,就到了宮牆邊,孟乘風按照記憶,點在宮牆褐色的琉璃瓦上,五道暗箭從牆上機關射出,隻聽後麵響起利箭穿破空氣的尖利之聲以及箭頭和刀刃碰撞的金石之聲。雖然沒有射中黑衣人,總算阻得他們身形一頓,這耽擱的功夫後麵飄渺宮的追兵已到。
孟乘風不敢怠慢,繼續往山上密林深處飛奔,耳聽得打鬥聲越來越遠,山上鳥鳴蟬叫聲越來越響,自己再也提不起氣來,才重重的栽了下來,隻聽哎呀一聲,一個軟綿綿的聲音響起“你慢點,疼死我了。”
孟乘風才想起自己手裏還拎了個人,低頭一看,那位暮暮小官正鬢發散亂,白裏透紅的半摔在自己懷裏。孟乘風渾身哆嗦了一下,一個撒手,那暮暮又啊的一聲,半摔在草叢裏。孟乘風起了一腦門子的汗,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你說當時那情景,有心扔下他不管吧,宮主要是發現他死在假山裏了,而且是自己見死不救隻顧逃命去了,那恐怕下場比死還慘,救了他吧,不知道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又能想出什麼幺蛾子來。
孟乘風一轉念的功夫,那邊已經不高興了“喂,來扶扶我,我恐怕是閃了腰了。”
“這~~”孟乘風猶豫,別又訛上自己。
“快過來呀,這個屁啊,你真夠墨跡的。”
孟乘風隻好過去把暮暮扶起來,隻覺香味撲鼻,軟若無骨,饒是他不喜歡男人,心裏也嘎登一聲,偏偏這個時候那暮暮回頭衝他一笑,他那酥軟的麻勁和雞皮疙瘩的冷勁一起襲來,竟是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滋味兒。
暮暮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坐定“沒想到你還挺能跑的,我還以為這回我的小命就交待了,結果命大死不了,還得在這個世上多喘幾口氣。”暮暮本來是青樓出身,心下其實極為自卑,隻是平時掩飾的很好,寧亂雲雖說很寵自己,但暮暮心知他喜怒無常,再加上自己隻是個男寵,花無百日紅,以後失了寵,以寧亂雲那性格,斷是容不得自己逍遙在世上,自己不是被打入冷宮,就是被秘密處死的命,所以早就是活一天算一天,隻是這回死裏逃生,還是感慨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