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典赤·贍思丁——忠君澤民,赤子情深
賽典赤·贍思丁(1211年~1297年),全名為賽典赤·贍思丁·烏馬兒,至聖穆罕默德後裔,出生於中亞布哈拉(今烏茲別克斯坦境內)。1219年,成吉思汗西征,第二年,西征軍占領布哈拉時,贍思丁的祖父,當地首領賽典赤率騎兵千人,帶著花豹白鶴迎降,少年贍思丁和他的父親苦馬魯丁也歸附了成吉思汗,並隨之征戰各地,直至忽必烈時代。幾十年間,一直受到信任和重用,由帳前侍衛先後升任豐、靖、雲內三州(今大同市西北、呼和浩特一帶)都達魯花赤、太原平陽二路達魯花赤、燕京路斷事官、燕京路宣撫使、中書省平章政事,受命出任陝西、四川行中書省平章政事、雲南行省平章政事。他為官多年,政績斐然,最大的貢獻是開發、治理雲南,統一、繁榮西南邊陲。
1271年,忽必烈建立了元朝,在繼續用武力擴大領土的同時,不斷加強對各地區的控製,以圖形成統一、強大的元帝國。
在過去長期的征戰中,忽必烈縱橫馳騁,對各地情況比較了解,他認為最難治理的地方是雲南。那時,雲南多民族雜居,部族首領各管一方,沒有完善的行政機構,經濟文化落後,生活習俗與內地差別很大,社會很不安定。忽必烈即位後,便封他的第五個兒子忽哥赤為“雲南王”,令他前去治理雲南。不料,忽哥赤竟被部下毒死。再派宗王脫忽魯去鎮守,仍然不見成效。於是,忽必烈決定按照管理其他地區的辦法,在雲南建立“行中書省”,並挑選得力人員擔任行省的最高長官——平章政事。
忽必烈選中了贍思丁。
忽必烈充分信任贍思丁,當麵交代任務,並給了他“便宜行事”的諭旨,即不經奏聞就能酌情處理事務的權力。
1274年,已經63歲的贍思丁身銜重命,立即進行入滇的準備工作。他找了熟悉情況的人,詳細了解雲南的山川城廓、水陸交通、特產資源、風俗人情等,心中有了初步的治滇方略,隨後就動身去雲南。鎮守雲南的宗王脫忽魯聽了身邊人員的話,擔心贍思丁來了要奪他的權,便用武力進行戒備,以阻止贍思丁入滇。贍思丁派他的兒子去見宗王,表明心跡,又邀宗王的代表來麵談。宗王終於明白了贍思丁來雲南完全是抱著“忠君澤民”的一片誠心,便主動歡迎贍思丁的到來。
贍思丁到雲南後,首先對都元帥府、親王和行政部門各自為政、互相爭權的局麵加以整頓,建立了行中書省,把軍事、治安等部門置於行省管轄之下;王府則隻對行省起監督作用,不再管理行政事務。這樣,就理順了上層領導及領導機構之間的關係,使政令得到統一。第二步,就是在雲南境內劃分行政區,建立地方行政機構。贍思丁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按照路、府和州縣三級劃分了行政區,行省之下分為37路、5府、101個州或縣,各級分別委任了總管、知府、知州和縣令。各級地方政權的隸屬關係和管轄範圍都得到明確,以往由“千戶所”、“百戶所”的武官和土司們隨意行使地方行政權力的混亂局麵得到整治,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行政管理體係。
贍思丁大刀闊斧地變革行政體係,必然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有幾個地方官吏認為沒有得到重用,他們一起到朝廷告狀,指控贍思丁專權。忽必烈高度信任贍思丁,深知他憂國愛民,認定這些人是誣告,便下令把這些人帶上刑具,押送雲南交贍思丁處治。贍思丁為了穩定大局,以政治家的氣度命人去掉他們的刑具,對他們說:“你們不知道大汗給了我便宜行事的權力,因而控告我專權,我現在不認定你們有罪。我還要委任你們做官,你們能盡心把事做好立功補過嗎?”這幾個人沒有想到贍思丁如此寬宏,一齊叩頭拜謝,說:“我們犯有死罪,平章大人不但給了我們活命,還給我們官做,我們一定誓死相報。”
雲南有個地方叫蘿槃甸(雲南元江一帶),那裏的首領率眾自立,不服從上級之命,贍思丁不得不帶兵前去解決。但他盡可能不動刀兵,以免流血傷人,力爭以和平手段解決問題。兵士們把蘿槃城圍了三天,不見對方動靜,贍思丁派人到城內會見土司,曉以大義,又等三日,對方仍不歸降。有的將士不耐煩了,擅自攻城。贍思丁急令鳴金收兵,並要對帶頭攻城的軍官嚴加懲辦,他說:“天子是命我來安撫雲南的,不是讓我來殺人的。”城內的首領知道了這一情況,深受感動,說:“平章大人如此寬仁,我再抗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率眾出城,表示歸順。雲南境內還有類似的部族首領也紛紛效仿蘿槃甸,主動地表示服從。贍思丁未殺一人,團結了雲南各少數民族首領,正確處理了民族矛盾,從而使雲南全境安定下來,實現了政令的統一,加強了國家一體化管理。
雲南地處邊陲,社會發展緩慢,經濟文化遠遠落後於內地,贍思丁采取了一係列措施發展生產。一是大規模地實行軍民屯田,屯田麵積達200萬畝,使大量荒廢土地變為農田;二是興修水利,搞了包括治理滇池在內的許多水利工程,既減少水患,又擴大了灌溉麵積;三是引進當地所沒有的水稻、桑麻等農作物品種並積極推廣其生產技術,使原來比較原始的生產手段得到提高。這樣,雲南的經濟很快地發展了起來,時人描述雲南的麵貌是“居民湊集,禾麻遍野”,“百姓富庶,少旱虐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