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死亡烙印
1.死亡烙印
法醫已經認定這是一起意外死亡,一些證據卻表明整個事件似乎另有玄機。一個鬧鈴、一些衣服和一個垃圾袋能夠解釋一位年輕女士為何離奇死亡嗎?
1)夢中喪生
凱文探員最近一直在對一個塑料洗衣袋進行了分析,這個袋子是前不久在一個死者的家中發現的。
死者名叫維姬,他的丈夫叫羅恩。羅恩和他的妻子維姬帶著兩個孩子一直住在加利福尼亞。
羅恩是一名空軍上士,是一個機修師,負責飛機的維護工作。眾所周知,美國空軍擁有一些世界上技術最先進的戰鬥機,羅恩的工作非常重要,他的能力很強,業績也很突出。
他同時在加利福尼亞喬治空軍基地和拉斯維加斯奈勒斯基地供職。因為羅恩在工作中的表現非常好,一直很受器重,他經常被派到奈勒斯空軍基地去執行臨時任務。
4-1-1:加利福尼亞喬治空軍基地
這天,羅恩剛剛完成一項緊急任務,他的幾個朋友邀他一起聚聚,他對朋友說:“我的太太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我得趕回去陪她。”
羅恩趕回到了家中時,夜已經深了。他來到臥室,看見妻子和他們三歲的兒子躺在床上,沒有聲息,好像是睡著了。
4-1-2:維姬和她的兩個孩子
羅恩走到了床邊,用手撫摸他的妻子,他感到維姬的臉是冰涼的。羅恩覺得有些奇怪,他用力搖了搖維姬,但沒有動靜,維姬已經不省人事。
羅恩趕緊報了警,警方和救護人員隨後趕到。救護人員對維姬做了檢查,發現維姬已經死了。現場的凱文探員看到,維姬僵硬地躺在床上,她臉旁有個裝衣服的塑料袋。袋子壓著她的臉。她當時側躺在床上,嘴和鼻子都在出血,他和同事認為這可能是藥物服用過量造成的。維姬好像是在洗衣服的時候失去了知覺,然後滾到了塑料洗衣袋上,床上還擺著沒有折疊完的衣服。
4-1-3:維姬死亡模擬圖
羅恩說他到家時就看見了那個袋子,他覺得自己的妻子是悶死的。羅恩非常激動,自從警方趕到後,他就一直在大哭,看上去非常難過,他的妻子維姬隻有26歲。
羅恩對凱文探員說:“維姬一直睡眠不好,前天晚上,她讓我在飲料裏放了4片安眠藥,以幫助她入睡。”
凱文在廚房裏找到一個玻璃杯,並在垃圾桶裏找到了一個空的非處方安眠藥瓶。
4-1-4:調查人員在廚房裏找到的玻璃杯
4-1-5:垃圾桶裏的安眠藥瓶
他們把在房子裏找到的飲料送到了實驗室,法醫用氣相色譜-質譜聯用儀來辨別飲料中的藥物,整個檢查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檢測結果表明瓶子裏麵隻有羅恩說的那種安眠藥。
法醫對維姬的屍體解剖進行了解剖,但也沒有發現異常。隻是發現維姬的肺有一些腫脹,這種情況叫做“肺水腫”,另外她的上嘴唇有一處擦傷,但是沒有其他窒息證據。在官方的屍檢報告上,法醫認定維姬死因不明。但報告上麵打了個問號,很顯眼,屍檢人員認為有可能是心髒或是腎功能衰竭造成的死亡。
4-1-6:醫生給維姬肺部拍的片子
警方走訪了維姬的親友,發現她不存在酗酒和吸毒的問題,而且鄰居都說她是個很好的母親,兩個孩子都很小,當時好像一個隻有3歲,另一個5歲,都需要人照顧。沒有證據能說明她到底是怎麼死的。警方認為這是一起典型的懸疑案件。人死了,屍體解剖沒能找到可以說明問題的證據,具體情況很難確定,無法說明維姬是因為什麼而死。
在殯儀館的時候,羅恩跑到棺材前麵,跪在那裏大哭道:“維姬,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對我們的孩子?”他哭得非常傷心。
羅恩的同事證實妻子去世的那天早上羅恩的確在工作,警方沒有發現可以確定這是謀殺案的證據。他們沒有發現凶器,謀殺動機、證據等等也都沒有,看上去好像和謀殺沒有關聯。於是警方打算把這起死亡事件定性為意外事故。
2)速娶新歡
雖然維姬的死被暫定為意外事故,但羅恩·吉列和其他人都不希望調查就這樣草草結束。
維姬屍檢期間進行的毒物測試結果出來了,結果顯示她的體內有安眠藥,法醫估計她服用了大約16粒藥,並非羅恩說的4粒,但這能說明什麼呢?
法醫認為16粒藥也屬於相對小的劑量,不足以致死,而且很有可能這些藥是維姬為了盡快入睡自己吃下去的。
到過現場的凱文探員覺得維姬的死沒有那麼簡單,他仔細檢查了現場後,在吉列家中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4-1-7:凱文探員
在主臥室裏,他注意到床邊桌子上的鬧鍾居然設在了淩晨3點。他檢查了在維姬身邊發現的那個洗衣袋,發現裏麵裝著一些讓人不解的東西。
此外,他看見有件襯衫折了一半,他聞了一下所有衣服,發現有明顯的洗滌劑的氣味。所以,那些衣服不是要洗的髒衣服。維姬不可能是在洗衣服時暈倒的。這個發現讓凱文和他的同時吃了一驚。
在調查走訪時,羅恩的一個鄰居對凱文說:“我看見羅恩坐在台階上等救護車,但是直到救護車出現以後,他才開始大哭。我當時覺得他非常奇怪。”
他們開始懷疑這可能是一起精心安排的謀殺,他們對羅恩展開跟蹤調查。
凱文很快就發現了其他疑點。維姬死了十多天後,羅恩·吉列出現在了當地的一家租車機構。租車機構的工作人員對凱文說:“你知道那個剛死了老婆的家夥吧?老婆死了沒多久他就從我這兒租了輛車子,現在剛把車還回來。”
4-1-8:租車機構的工作人員
凱文了解到,他剛從拉斯維加斯度假回來。在車上有婚禮裝飾物。還有個講西班牙語的女人挽著他。看上去很親密。
凱文無法相信這個事實,於是找到羅恩進行質問。
麵對凱文的質詢,羅恩說:“沒錯,那是我妻子。我們剛剛結婚。她人很好。”他滿不在乎的說:“你想,我有孩子,他們需要一個母親,真的很需要。他們需要有人照顧。”
4-1-9:羅恩·吉列和蘇延
凱文對那個講西班牙語的女人進行了調查,得知她名叫蘇延是尼加拉瓜人,住在拉斯維加斯。羅恩說他們是一年前認識的。
4-1-10:拉斯維加斯夜景
凱文覺得,羅恩應該有兩個家:他在喬治空軍基地有妻子和孩子,同時在奈勒斯空軍基地又另結新歡。因為他經常會接到臨時任務到奈勒斯空軍基地工作。
在對蘇延的詢問中,她告訴警方她已經懷上了一對雙胞胎,這一點也很可疑。蘇延說他們訂婚好幾個月了,她還給羅恩下過最後通諜。蘇延不久前曾對羅恩說,如果9月份還不結婚,就跟他分手。這個女孩又年輕又漂亮,羅恩確實很愛她。
維姬的姐姐瑪麗得知羅恩再婚的消息後激動的說道:“我簡直不敢相信他真這麼做了。這對孩子,對我妹妹是一種莫大的傷害。我真的很難過,他太過分了,真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事。”
4-1-11:維姬的姐姐瑪麗
凱文等人同樣感到非常的氣憤和不解,埋了維姬下葬沒有幾天,羅恩就娶了別的女人。他去了拉斯維加斯,跟蘇延結婚,然後開開心心地度蜜月,度完蜜月就把她帶回家。維姬兩個星期前就死在這個家裏。房間還有她的東西呢。真的,說出來都讓人沒辦法相信。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凱文進一步追問蘇延,她與羅恩之間的情況。
蘇延得知羅恩妻子剛剛死亡的消息後顯得很是吃驚,甚至有些情緒失控,凱文等人對她進行了安撫後,蘇延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蘇延對凱文說:“我們婚禮的請柬在維姬去世之前就都已經寄出去了。沒想到羅恩騙了我,我知道他結過婚,但他之前告訴我,他的妻子早在兩年前就在墨西哥得腦癌死了。”
凱文等人聽後,覺得蘇延應該與維姬的死無關,她也是受害者。
3)死亡麵具
一般辦案人員都是通過謀殺來尋找動機,而這次的情況顯然不一樣,凱文等人先找到了殺人的動機,然後才開始調查謀殺過程。
凱文分析了整個案情,他認為,羅恩·吉列不願和維姬離婚。他為結婚欠下了一筆債,需要錢還債,他要買結婚戒指、禮服、請柬,還要去度蜜月。凱文了解到羅恩為維姬買了一份2萬7千美元的人壽保險。如果羅恩想殺了她,並且製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這樣一來,他不但能把債務還清,還能剩下些錢。
凱文此時已經確認這是一起謀殺案,但是他和同事沒有法醫證據來證明這一點。他們決定再次搜查羅恩家,重新調查了維姬·吉列死亡的現場。
憑著職業的本能,凱文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維姬屍體旁邊找到的那個塑料洗衣袋,這個袋子實際上是個垃圾袋。凱文想要對這個袋子進行分析,以發現它的價值。他希望進行一些法醫學處理,然後找到一些突破口。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同事,同事們也都表示支持。
4-1-12:使維姬窒息的洗衣袋
根據羅恩·吉列本人對當時現場的描述,維姬躺在床上時塑料袋就蓋在她的臉上,或者靠近她的臉部,她滾到上麵窒息而死了。
為了檢驗這個說法,調查人員開始在袋子外側尋找維姬的麵部油脂。
凱文把袋子放在一個氣密室裏,然後在上麵使用了一種強力膠,這種膠會黏附在皮膚油脂上。結果袋子上沒有發現油脂。他打電話告訴了其他辦案人員,他能聽出來,他們都覺得很失望。
4-1-13:放置袋子的氣密室
但在掛斷電話之後,凱文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重新研究了那個袋子後發現,袋子是裏朝外放著,從製造方法可以看出。它屬於布袋式,一頭有個熱封口,把裏麵拉出來之後就不平了。
這一發現讓凱文很是激動。他又進行了一次強力膠黏附測試,這次,他有了發現。他看到了一個大麵積的橢圓形圖案,基本上可以認定是橢圓形的,那是一層油膩的東西,正是他要找的東西。
4-1-14:經過強力膠黏附測試後袋子上呈現的橢圓形圖案
緊接著,凱文用特殊設備對袋子進行了檢查,很快他又有了發現。通過一些特殊的照明設備,他看出袋子上麵呈現出了一個人的麵部特征,尤其是一個大大的橢圓部分,鼻子和下巴處有拉伸的印痕。
4-1-15:被標記出臉部特征的袋子
看到了這一印痕後,凱文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們看到了維姬·吉列的死亡麵具?”
凱文查找了一些法醫學文獻,希望能確認這個圖案就是麵部印痕,但是他沒有找到能夠幫助自己的東西。
為了證明這一圖案就是麵部印痕,他自己設計了一次試驗,他拿來和那個洗衣袋相同品牌的垃圾袋。並找來了幾個誌願者,凱文讓他們把袋子蓋在臉上,然後從背後按住他們,讓他們的臉在袋子上留下印痕,不僅要在袋子上留下油脂,還要查看袋子是不是有拉伸的痕跡。
這次試驗,凱文一共用了6個袋子,每做一次用一個,而且每次凱文都要增加一些壓力。第6次實驗結束後,誌願者表示壓力實在太大了,她決定退出。
4-1-16:凱文在做塑料袋受力試驗
凱文查看了這6個袋子,每個袋子上的印記都不同,隻有一個袋子的痕跡和那個洗衣袋相吻合。那是最後一個,也就是施加壓力最大的那個袋子。
試驗表明,洗衣袋上的痕跡就是人臉部的印記,而且是在強大外力作用下產生的,翻滾到上麵不會出現這樣的痕跡。
凱文和其他探員都感到非常興奮,因為他們終於找到了凶器。這是對於整個案件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進展。而且,經過分析,維姬·吉列的照片和洗衣袋上的圖像也完全吻合。
隨後,羅恩·吉列被警方逮捕,被控謀殺了妻子。
在之前的謀殺審判,從沒把塑料袋上的人臉痕跡當作證據。在法庭上,辯護律師稱這是凱文的裹屍布。而探員們把它叫做死亡麵具,因為那是維姬·吉列的丈夫給她戴的死亡麵具。
4)罪有應得
對這個垃圾袋試驗能不能作為有效的證據,公訴人仍然心存疑慮。
警方認為,羅恩·吉列在幾個月或幾周前,就已經決定殺死妻子維姬,然後跟蘇延結婚了。
通過查閱羅恩家的電話記錄,警方發現羅恩打給蘇延的電話可以成為預謀的證據。
從8月份開始,羅恩就一直用家裏的電話。這一點很重要,因為電話費都是維姬付的。羅恩8月份開始用家裏的電話,因為他知道她活不到付電話費的那一天。
此外,警方還發現了一些證據。維姬的膝蓋骨斷了,在她死前18個月,她做過修複手術。羅恩在接受警方盤問時承認是他打傷了維姬。
4-1-17:維姬做過修複手術的膝蓋骨
羅恩說:“有一次,維姬掉了些餅幹,然後我就生氣了,把她推到地上,結果她的膝蓋骨斷了。”羅恩承認對妻子使用過家庭暴力,這對調查很有幫助。
在法庭上,公訴人通過所掌握的情況分析了案件的始末。
在維姬死亡的頭天晚上,羅恩·吉列把14粒安眠藥放在了維姬的飲料裏,他認為這樣就可以置她於死地。
羅恩還把鬧鍾定在了淩晨3點。結果,在他醒來的時候,發現維姬居然還活著。於是他用一個塑料垃圾袋把她悶死。但是維姬麵部的油脂,還有鼻子和下巴的印記都留在了袋子上。
羅恩把袋子翻了出來,裝上幹淨的衣服,放在床邊,偽裝維姬意外死亡的假象。
然後他把3歲的兒子放在死去的妻子旁邊,想進一步迷惑人們的視線。大家都認為他的這一做法真是太殘忍了,他把那麼小的孩子放在了死屍的旁邊。幸虧孩子沒有醒,他沒有看到這可怕的一幕。
維姬·吉列去世11天以後,羅恩就和年輕漂亮的蘇延結婚了,並且用維姬的2萬7千美元的人壽保險支付了婚禮費用。當時維姬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婚禮請柬發給家人,訂好了蛋糕,選好了伴郎、禮服和婚紗。
而在法庭上,辯護方認為羅恩沒有殺人,維姬的死亡是個意外。他們認為,屍體解剖不能證實控方的說法。
辯護方說根本不存在謀殺,他的第一個妻子維姬是自然死亡,或者說是因為自然原因死亡的,或者是因為無法解釋的原因死亡的。
他們承認,羅恩在另一個空軍基地執行臨時任務的時候和蘇延有了關係,但那隻是巧合。他們還說,僅憑這些證據不能夠證明羅恩殺了人。
4-1-18:海軍病理學家克拉克醫生
辯護方甚至還請出了一位海軍病理學家克拉克醫生出來作證,這位專家認為謀殺是無稽之談。
4-1-19:維姬肺部情況的幻燈片
但是就在他出庭之前發生了一件事情。克拉克醫生看著那些幻燈片,反複研究那份報告,突然,他說:“等一下,這個案件跟我最近看到的另一起死亡事件非常相似,一個男士因為千斤頂滑落,汽車壓住了胸口,他無法呼吸而死了。在那起死亡事件中,那名男士的肺部出現了毛細血管破裂。”
4-1-20:出現毛細血管破裂的肺部照片
克拉克醫生重新檢查了屍檢幻燈片,發現維姬·吉列的肺部也有同樣的出血情況。他認為這種小麵積的出血情況表明,氣流曾經無法通過鼻子和嘴,在這個過程中,肺部出現過明顯的壓強變化。
克拉克醫生因此而改變了想法,他現在認為維姬·吉列的確是被人謀殺的。並在出庭當天早上把這個情況通知了辯護方。羅恩等人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完全沒了鬥誌。
控訴方讓克拉克醫生出庭作證,克拉克的發現,加上垃圾袋試驗的結果,最終讓羅恩獲刑。法庭認定羅恩·吉列一級謀殺罪名成立。在審判中,他險些被判死刑,但是有一名陪審員反對,於是他被判處終身監禁,不能保釋。
然而,人們沒有想到,這個殺害妻子的丈夫隻服了15年刑就因為表現良好被釋放了。他現在正和蘇延帶著他們的孩子一起住在拉斯維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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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譜法
又稱色層法或層析法,是一種物理化學分析方法,它利用不同溶質(樣品)與固定相和流動相之間的作用力(分配、吸附、離子交換等)的差別,當兩相做相對移動時,各溶質在兩相間進行多次平衡,使各溶質達到相互分離。在色譜法中,靜止不動的一相(固體或液體)稱為固定相;運動的一相(一般是氣體或液體)稱為流動相。流動相是氣體的稱為氣相色譜,流動相是液體的稱為液相色譜。
2.笨賊留痕
一名古怪的百萬富翁在家中遭人殺害,從表麵看他遭到了搶劫,可調查人員從現場附近找到的一串鑰匙和帶有血跡的管子卻說明事情遠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1)竊財奪命
巴特爾克裏克是美國密歇根州中南部的工業城市,它坐落在巴特爾河和卡拉馬祖河彙流處。在這個城市中,工業部門眾多,但以穀類食品加工(如麥片)最負盛名,且暢銷國外,是世界最大的早餐食品出產地之一。它被人稱為“穀類早餐城”。
4-2-1:巴特爾克裏克市
這一天,莎倫·聖紮迦利和他的丈夫剛剛從加勒比海度假回來,他們在那買了快艇和汽車,玩得非常開心。到了家附近時,莎倫正和自己的丈夫說笑著,她不經意的向旁邊看了一眼,她看到自己的鄰居羅伯特·羅傑斯家的窗戶被打破了,碎玻璃撒了一地。
4-2-2:莎倫·聖紮迦利
莎倫給丈夫指了指被打碎的窗戶,他的丈夫也看到了,他們走到了羅伯特·羅傑斯的屋門口,衝屋裏麵大聲的喊道:“羅傑斯,你在家嗎?你沒事吧?羅傑斯?”他們喊了一會,但屋中沒有回應。
莎倫和她的丈夫對視了一眼說:“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會被人搶劫了吧!”
他們趕緊回到家中,打電話報了警。
警方急忙趕到了現場,他們衝屋中喊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應,於是他們破門而入。發現一個人躺在客廳的地板上渾身是血,已經死了。經莎倫和她丈夫確認,這個人就是房主,他們的鄰居,羅伯特·羅傑斯。
4-2-3:羅伯特·羅傑斯
莎倫·聖紮迦利顯得很傷心,她就住在羅伯特隔壁,莎倫幾乎就像他的女兒一樣。她照顧他,關心他,常常去探望他。
4-2-4:羅伯特的住所
警方封鎖了現場,隨後展開了調查。警方發現,羅傑斯的屋中一片狼藉,他家的抽屜和壁櫥都遭到了洗劫。從現場情況看,罪犯是用一根木柴打破了後邊的玻璃門闖入屋中的。
4-2-5:罪犯用來打破玻璃門的木柴
經走訪,警方了解到,羅伯特·羅傑斯一直生活在這裏,今年已經80歲了,他早年做房地產投資,並且經營過一個小型貨車運輸公司,很快成了百萬富翁。
他的朋友們對他的印象都不是很好,都認為他是個倔老頭,從不會給人留情麵,對人很不友好。
羅伯特為人十分頑固,他喜歡隨身攜帶大量現金,而且十分招搖。羅伯特總會開玩笑說他上衣口袋裏有幾千美元,褲子口袋有幾千美金,後麵的口袋裏還有幾千美元。
4-2-6:羅伯特裝有打量現金的錢包
這使得羅伯特成了當地吸毒團夥和一些小偷的目標。羅伯特遇到過好幾次搶劫。匪徒在搶走他身上的錢後,還經常揍了他一頓。房子也進過好幾次小偷。但羅傑斯並沒打算收斂的意思,還是喜歡揣著大把的鈔票。
很顯然,這次闖入羅伯特家中的劫匪肯定也是衝著他的錢來的,人們都知道他有錢。不過,如果劫匪的動機是搶劫,看上去凶手的這次行動並不成功。因為警察搜索後發現,羅伯特的房子裏還藏著十三萬三千美元的現金,劫匪居然沒有發現這筆巨款,這有點解釋不通。
4-2-7:警方在羅伯特家搜出的現金
法醫對羅伯特的身體進行了檢查。血液證據表明,羅伯特曾經兩次遭到了毒打,中間存在一定的間隔。也就是說羅伯特遭到了一頓毒打,然後他有很長時間一直躺在那兒,在他的傷勢似乎有點兒好轉的時候,凶手又打了他,把他打死了。顯然,凶手並不想留下任何證據,也不想讓羅伯特有機會活下來然後認出自己。
4-2-8:案發現場
探員們都覺得凶手真是太殘忍太冷酷了。他回過頭來發現他還沒死,然後又打他一頓,確保他死了,太沒有人性了。
2)按匙索凶
法醫證據表明,凶手曾經有三次靠近過羅伯特的屍體。當人們發現羅伯特時,他的胳膊,實際上是前臂和雙手都舉到了空中。這種現象叫做“屍僵”,是指人死去幾個小時後出現的屍體僵硬現象。
法醫告訴調查人員,羅伯特死去三到四個小時以後,有人曾經移動過他。這意味著凶手在這間房子裏曾經呆過好幾個小時。
警方展開了調查,他們首先詢問了死者的家屬。羅伯特有一個兒子,名叫唐納德·羅傑斯。
4-2-9:羅傑斯的兒子唐納德
警方了解到羅伯特去世前與他惟一的兒子唐納德有過多次爭吵。他們父子幾乎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由於羅伯特年紀已經很大了,唐納德擔心他的記性不好,想接管羅伯特的財產。這一做法讓羅伯特和生氣,他報複性地從自己的遺囑上刪除了兒子的名字。
唐納德對警方說:“我說過,他是個倔老頭,是的,任何對他有好處的事我都不會做。我承認我們父子之間存在嚴重的問題。有一次,我們在房子上鋪房頂,我隻是做得不夠快,他撿起幾塊木瓦就朝我扔過來,我正朝房頂的邊緣走過去,那些東西正好砸在我的後背上,結果把我從房頂上砸了下來,盡管我們之間有很深的矛盾,但我沒有殺害他。至少他還是我的父親,我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雖然唐納德一再否認他與羅伯特的死有關,但很多警官聽說他們父子倆這麼不和並且發現唐納德被剝奪了有價值的房產以後,都變得高度警惕起來。
在為羅伯特·羅傑斯驗屍的時候,驗屍官確定了死者是遭受凶手用鈍器反複擊打頭部致死的。這清楚地表明這是一起凶殺案。受害者大約被打了25到30次。雖然凶手當時肯定被激怒了,但是下這樣的毒手還是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