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柏青沒想到他的這一輩子會這麼短暫,當一輩子的回憶就像跑馬燈閃過他眼前時,戴柏青嘴角抽了抽……完全找不到亮點啊!
他不甘心!他這二十多年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清水、平淡無奇,除了此時此刻竟是連一件轟轟烈烈的事都沒發生過。
可……媽蛋!他要的不是現在這種轟轟烈烈啊!
他從沒想過結束他這一輩子的方式竟然是墜崖,當然,他還沒傻到自掛,他才剛大學畢業,才剛要向這個五光十色的社會狂奔而去呢!
可悲催的就在這,他幹嘛答應同學來這畢業旅行啊!就算要旅行,到處玩一玩就好,他幹嘛來爬這海拔接近兩千米的高山啊!他又幹嘛要在懸崖邊上照個毛線相啊!
那懸崖邊上不是加了看上去起碼得有幾百斤重的鐵鏈嗎?誰能告訴他那比他手臂還粗的鐵鏈竟然會脆弱到被他這麼一靠上去就直接斷裂?
這也能要了他的命,戴柏青悲憤之餘,隻能感歎自己太衰。
幸好,同行的同學能作證,這風景旅遊區應該會賠他爸媽一筆錢,也算是他這不孝兒在臨死前盡的最後一點孝心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這山太高,戴柏青從剛墜崖時的驚恐,到現在咬著牙認命,竟然還沒等到粉身碎骨的那種疼痛。
他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畢竟變成肉餅估計也就隻疼一下子,可這種等待疼痛降臨的感覺卻是難熬的。
於是不耐煩著的戴柏青開始順勢瞪著上天,心中恨恨地想著老天爺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話感覺到了愧疚,也或許是當空的太陽太烈,就在他瞪了幾眼後,戴柏青開始慢慢地失去意識。
真好,不用清醒著迎接大地。
這是戴柏青失去意識前最後慶幸著的事,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不會再睜開眼,甚至再也不會擁有意識了,可渾身的疼痛卻提醒他,他的意識又回來了。
沒死?不會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他竟然沒死?靠!那還不如死了的好,他這情況,估計這後半輩子都別指望能用自己的腳踩在地麵上了吧。
戴柏青可不想以後隻能躺在床上過日子,此時正在心裏哀嚎著,可隱隱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此時不是應該在醫院才對麼?可周圍那燒著柴火劈裏啪啦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不在醫院?還是誰這麼無良在醫院裏燒柴……
戴柏青想睜開眼,卻覺得眼皮有千斤重,想張嘴卻發現喉嚨幹得估計連單字都發不出,可能是因為他那張了張嘴的動作,沒一會就能感覺到有人掰開了他的嘴巴,然後倒入了些水,戴柏青發揮著自己的求生本能,一滴不剩地把嘴裏的水吞了下肚。
耳邊很快又響了個聲音:“能喝水就是沒死了,沒死就快點起來離開!”
果然夠無良!他都傷成這樣了,這人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但此時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在醫院裏了,戴柏青有點擔心,也對那無良之人很是鄙視,拚了最大的力氣,終於是睜開的眼,剛想要說些什麼,卻整個人都愣在那,怔住了……
看著眼前的破茅屋時,他以為自己隻是不知在哪個山溝溝裏,可眼前這模樣大概十五六的少年,身上穿著的卻是古裝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款式。
在大學宿舍宅了四年的戴柏青和別的普通青年沒兩樣,看過穿越電視劇、玩過穿越網遊、也閱讀過穿越小說,把自己墜崖都沒死的事與現在一聯想,不怪他在腦中各種神展開。
而正當他思緒不知飄到哪去時,少年皺著眉頭:“你這麼一直看著我做什麼?喂!你別想在我這賴下去啊。”
見戴柏青還是那一臉呆滯的模樣,少年不禁嫌棄地開口;“穿得奇奇怪怪的,腦門上一頭短發,都不知是不是哪個廟裏跑出來的瘋和尚!”
戴柏青一時沒反應過來,聽著他的話愣愣地邊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沒多奇怪啊,還不就是為了方便爬山穿的平常運動服,頭發也還在啊,而且他這段時間沒去剪頭發,甚至還不是圓寸呢,怎麼就像和尚了?
剛想要借著自己比他年長幾歲,擺出一副質問的表情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極有可能是穿越了,人少年是個古代人呢,看著他這一身現代裝束能不覺得他是個神精病麼。
想到此,戴柏青迅速地露出了一臉友善的笑容,剛要開口,卻不知怎麼稱呼對方……先生?小哥?小弟弟?搖了搖頭,他可不記得古裝電視裏有這麼稱呼別人的,戴柏青在腦中回憶了片刻,而古裝電視劇中他最平常看最多的還是武俠片,於是他終於開口:
“嗬嗬,大俠,請問我怎麼會在這啊?”
少年:“……我也很想問問,你從我家的房頂上摔下來,這房頂上的半邊稻草你打算怎麼賠?”
戴柏青看著少年往他頭上房頂指了指,下意識地抬頭看去,果然見房頂上確實有個很突兀的大窟窿,現在已是晚上,還能從屋裏看到天空上麵一閃一閃的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