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城
文/顧熙
我曾經說過
你是我一場盛大的旅行
而我用時間證明了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風景
——天琦
邕城這是一座位於南方的古城,有著厚重曆史文化底蘊,她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古秦時期,有著最有名的月牙池,哪裏流傳著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
南方的天氣與北方相比雨水頗多,都準備立冬了,還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清涼卻感覺不到立冬的寒意,這或許就是這個城市的獨特吧。
望著露天窗外的世紀大廈,那個公車站旁邊的星巴克,同樣的時間,同樣是下著小雨,隻是距離如今的時光過去了八年。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那麼的清晰。
那時因為下雨,找不到躲雨的地方,我走進了星巴克,在靠角窗旁點了一杯熱咖啡,是巧合還是緣分,這種東西很難說清,在我點完東西後抬頭,四目相對,沒有想到對麵跟著坐下了一個女孩,頭發被雨水打得有點點淩亂,卻掩蓋不了一張清新脫俗的臉孔,我示意的微微一笑,很紳士的偏過頭看著窗口,喝著咖啡。
“喂,大叔,窗外有什麼好看的?”
剛開始,還以為她是對著別人說的,可是在我打亮了一下四周,才發現這個角落就隻有我和她兩個人,一不小心就把剛剛喝到嘴的咖啡全部噴了出來,沒有想到是那麼巧合,星星點點的全部噴在了女孩臉上。
看著她吃驚的瞪著豆大的瞳孔,我歉意的憋住忍俊不禁的笑容,拿起紙巾示意要為她擦洗。
女孩做了不用的手勢,自己拿起了紙巾一點點擦幹淨,然後瞪著我說;“大叔,你…。你也太過分了吧!”
我很是無辜,誰叫她莫名其妙的喊人大叔,我還是頭一次被這樣的稱謂嚇著,那時我也就十八尾。
“我說,姑娘,不帶你這樣害人的,剛剛因為你的一聲大叔,差點被一口熱咖啡給嗆死。”
“你本來就像個大叔嘛,但是你也不該把咖啡全部噴在我臉上呀。”
“抱歉,沒有控製好,不過,姑娘我得說清楚一件事,我剛剛過完十八生日,還沒到大叔的年齡。”
她沒有想到我那麼在意她的那句大叔,看著我嚴肅又好笑的神情,竟然毫無避諱的當著我麵大笑了起來。
可氣,卻無可奈何,畢竟自己理虧在先。
我喝了一口,然後起身準備離開,這樣的氣氛再繼續呆著肯定會不好受。我很有先見之明。
“喂,大叔,你這樣不負責任的走了?”
“……。”
“好了,不叫大叔了,叫你帥哥吧。”
“……”
“帥哥,那個學校的?”
“二中。”
實在是有點受不了,這感覺是去警局備案,被人審問,我丟下了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連她後麵驚奇的“哦”忽略帶過。
……。
咚咚咚……,思緒被一陣敲門聲給震醒了。
“進來。”
“蘇總,下午兩點的會還開不開?”
我抬起手,看了看表,時間已經走到了十三點十分。
“開,你去通知下,說會議準時開,誰也不可以缺陷或者請假,順便幫我把昨晚的資料整理下,到開會時拿過來給我,就這樣,你先出去吧,我要小睡會。”
會議開了近三個小時,走出公司已經是五點多了。外麵還依稀下著小雨,看著公司門口打著傘匆匆而過員工,有些還禮貌向我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我撐著一把小花傘,繞過擁擠的人流,走向地下停車場,依然記得也是這樣的冬天,下著小雨,你撐著把小花傘,我開著電車載著你駛過了二中的大街小巷,還有整個大學的周邊街市。
回憶就像一把刀,總是在你不經意間削掉你偽裝的外表,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赤裸裸的,任人擺布。
我看著方向盤旁那副我們曾經幸福的合影,隔著框架,我還能摸出失去已久的溫度。
原來,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控製的,再堅強的偽裝,在一些關於你的人事或物上,總是能輕而易舉的丟槍去甲,分崩離析。
“喂,子路,你知道麼,今天我在百盛大廈看到了誰麼?”
琉璃窗透著夕陽的霞光,斑斑點點映落在寬敞的歐式意大利大廳,蘇絡憶緩了口氣,喝著剛剛易子路拿過來的熱咖啡,說著她今天的奇遇。
“喂,你慢點喝,說慢點,急什麼呢,說幾次了有事慢慢說,我又不會跑掉,你看你都嗆著了吧。”
易子路,是個典型的十足好男人,有時候我也很羨慕他,在他人生理念裏就那麼一句話:
老婆是天,老婆最大,老婆是用來疼的。
也因此我才會那麼放心把蘇絡憶交給他。
“哦。。”蘇絡憶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緩了緩回答著。
“子路,你知道嗎?我在百盛的門口看到了她,她竟然回邕城了,她竟然真的敢回來。。”
“是莆悠悠麼?”看著蘇絡憶的表情,是誰都可以猜到一個可以讓她提及就很憤怒而且很上心的人,那個人除了莆悠悠再也不會出現第二人了。
“嗯,對,就是她,她怎麼還可以回來,你說被我哥知道了怎麼辦?我擔心他的平靜生活又一次被傷害。”
蘇絡憶表情很可愛,生氣的時候,老是喜歡嘟起小嘴,如同個慪氣的小孩,怎麼看都很難看出她在生氣,這也是易子路認識蘇絡憶時一個評價,說她連生氣的時候都很可愛。
“她家不是遷出國了麼?你會不會看錯了?”易子路很少質疑過蘇絡憶的話,因為在他心裏蘇絡憶說什麼他都會相信,隻是這次這個問題關係很嚴重。
“絕對不會看錯的,雖然隔了六年,就算她的模樣再怎麼變,有些感覺是變不了的。”
“如果是真的,這事真的還是有點難辦呢。”易子路手抓著後腦勺繼續說道“我看這件事,我們還是暫時保密,盡量別讓天琦去她可能出現的地方。”
。
偌大的落地窗下,夜幕也在星星點點的城市霓虹燈光圈裏盡顯安靜。邕城的冬天不冷,記憶中邕城唯一一次下過小雪的是在我六七歲那一年,那時候的蘇絡憶還隻是個三四歲的小屁孩,第一次見到雪蘇絡憶就像拿到自己心愛的禮物一樣開心得難以形容,那時候的她很淘氣,很粘人,總是喜歡跟在我的後麵,就像她的手很少離開過布娃娃一樣,每天起床睜開一眼第一句話就是:媽媽,哥哥呢?她喜歡什麼就會對我說:哥哥,我喜歡這個,你幫我買好麼?或者是哥哥,你幫我,我拿不動了。。哥哥,我走不動,你背我回去好嘛?。。她總是有諸多你無法拒絕的理由讓你心甘情願地為她服務。
回到家裏已經是八點多了,我習慣回家裏住,雖然城東到城西隔著很漫長的路途,邕城的交通在上下班也是個擁堵的高峰期,較之燕京也不遑多讓,城東是新城,即便城西是老城區,我習慣的是這裏的味道。
人留念一個地方,或多或少因為那裏有他熟悉或者難以割舍的人或事或物;而我之所以留念那裏,是因為這裏隨處可以尋找到你留下過的足跡。
“媽,我回來了,你怎麼還不吃飯呢?”記憶中媽媽一直是單身,從小就懂事,我從未提及父親是誰,隻是蘇絡憶她比較白癡,在兒時的時候問過一次,結果是被母親狠狠教訓了一頓;而我不提是因為我知道那個男人在母親心裏的重要就如同是一種傷痛,不能觸碰。
“天琦,最近是不是公司比較忙?”
“嗯。”簡單的和老媽吃了晚飯就進書房工作繼續埋頭整理今天會議遺留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