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下人,讓丞相上朝後給你送來不就可以了嗎?”
“那怎麼行,女孩子家的東西,我爹怎好隨身帶著,豈不惹人笑話。”
“那倒也是,就照你說辦吧。”
“皇上不是想聽臣妾的親口回答麼,臣妾這就告訴你。”晚晴說罷,朱唇吻上李威的胸膛。
……
翌日清晨,一輛馬車徐徐駛出皇城城門,月姨閉目端坐在車廂裏。
城牆之上,頭發盡白,麵色紅潤,身體發福,穿著紫袍的內庭總管安如海立在那裏,眯著雙陰鬱的眼睛看著月姨的馬車。他的嘴唇幾乎沒有張開,所說的話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去,著人跟著那輛馬車。”伺立在他身後的的小太監應了一聲,立馬跑下城樓去了。
月姨的馬車駛進了丞相府後門,但很快就出來了。但是馬車並沒有直接會皇宮,而是轉去了集市,馬車在一家福軒布店前停了下來,月姨走進了店裏。
矮胖的掌櫃立即笑臉相迎,“請問需要些什麼?”
月姨說:“定製的布料,特地來取。”
掌櫃的掀開門簾,“在後屋裏麵呢,您看好了。”
月姨剛走了了進去,一個小青年就跳了進店裏來,東張西望的。掌櫃的又是笑臉相迎,“客官,要布料麼。”
青年二話不說,就要往裏麵闖,被掌櫃的攔住,質問道:“你幹什麼呢?”
“別人可以進去,我為什麼不可以?”
“那是宮裏專門為貴妃定製的布匹,你也配進去?”掌櫃的讓出道,“好,你進去吧,看你長幾個腦袋。”
青年聽了之後,不知所措,顯然是被嚇到了,隻好一聲不吭的走了。
後屋客廳。兩個人相對而坐,一個是月姨,一個是一襲黑衣的男子。
男子披散著長發,左半邊臉藏在頭發裏,露出右半邊臉格外俊秀,英氣過人,隻不過,他的眼神流露著無盡的憂傷。“你怎麼來了?”男子問道。
“情況有變。”月姨說,“冰柔遲遲下不了手,安如海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所以我想自己動手。”
“冰柔為什麼不能下手,難道他對狗皇帝動了真情?”
雖然男子說話的時候麵色波瀾不驚,但是月姨能聽出他話裏的憎恨之意。
“怎麼動手?”男子問。
“三日後,狗皇帝西山行獵,到那時就是我們的機會。”月姨說,“當然,如果在這三日之內,冰柔能不負眾望,親手殺了狗皇帝最好。”
“我想見冰柔。”男子說道。
月姨一驚,說道;“皇宮守衛森嚴,不是想進就進的,何況,進去之後你要怎麼出來?”
“我自有辦法。”他說道。
臨近黃昏,月姨的馬車才會到皇宮城門。馬車後麵跟著一車絹帛布匹,正有太監一一卸下,裝到皇宮專用的車上。守衛們正在檢查著月姨的馬車。
“月姨出宮一趟可真夠久的呀,不是說好晌午就回嗎,怎麼都日落西山了才回來?”安如海那對銳利的小眼睛,盯著月姨,笑著說道。
“明妃要的布匹,缺了一貨,臨近黃昏才送到。”月姨道。
“是嗎,那可真是等得夠辛苦的了,要是咱家在就等不及坐不住咯。”安如海笑著說道,“你手裏的包裹裏有什麼?”
“這個是明妃的私物,安總管要看麼。”月姨道。
“這個嘛,按理說是要的,不過既然是明妃的東西,自然就不需要了。隻要明妃娘娘記得咱家,在聖上麵前替咱家美言幾句,咱家還得感謝明妃娘娘呢。”
“安總管已經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了,還需要明妃美言嗎?”
“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早時不算計,過後一場空。這人呐,總得為自己留條後路,不是麼。 ”安如海說道。
“聽公公一番話,月姨受教不少。”月姨說。
這時,一個侍衛上前向安如海報告:“都檢查過了,沒有異常。”
“放行吧,月姨一路走好,替咱家向明妃娘娘請安。”安如海道。
宮裏規定,除皇帝外是其他人不允許騎馬的,馬車也不得隨意在宮裏行走。宮裏有專門給馬車用的偏道,以便運送重的貨物。馬車在偏道裏行走的時候。一個太監突然從馬車底下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