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喃喃。
這是我從未想過的結局。
三世顛沛,三世陪伴,到頭來,也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妄想。他怪我破了他的劫,不認我了......
傷到極致,哭到最後,竟是連呼吸也不能維持,竟暈倒過去。
再一次醒來,卻又是幾日後了。
這一次,我忽然不想哭了。沉默的起身,吃飯,做以前沒遇到長夜時所作的一切事情。
可仍是感覺很空。
心空。
就像是缺了什麼一樣。
我想,那丟掉的,可能是我那被踐踏的真心。它隨著那一劍所帶來的傷口,嘩啦啦流走了。
“羲皇這幾日都在,你想見一見他麼?”
倚靠在樹下看天,風九忽然走過來問我。
我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紅紅火火輕巧的落了下來,親昵的啄我的手。
我不動彈,仍由她啄完我的手以後,拽著我的裙角,將我拉到它傾斜的翅膀邊。
它的意思很明確:上來。
我猶豫片刻,還是坐了上去,滲出薄紅的尾翎在天空滑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風在臉龐吹,吹著發絲飛揚。
我抱著紅紅火火的脖子,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它的的羽毛上,閉上了眼睛。
眼淚再一次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當初誘拐小奶娃娃的一幕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你要是幫姐姐做一件事,姐姐就讓它帶著你飛一整天。”
我拔了好些花,放在筐子裏,指揮小虞山的奶娃娃爬上雪巔。
“怎麼樣?怎麼樣?”
我聽到自己急切期待的聲音。
那是小奶娃剛剛將花送到,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長夜的反應。不曾想,長夜戴了麵具,什麼反應也沒有。
失落有之,那沒壓下去的期待也還存著。
我雖心有不甘,卻仍是信守承諾帶著小虞山的小奶娃坐在紅紅火火的背上繞著雪巔不夜城飛了好多圈。
盡管,小虞山的小奶娃抗議許久,想要換一個地方飛。
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不要想起,可不知為何,那些往事卻接連的蹦出了腦海。
我想起那一次和長夜生氣,冒著風雪奔走,卻在溫泉池旁發現那一叢花的欣悅,又想起之後化身雪兔時看見長夜覆蓋在麵具下真容時咬下一枝花巴巴的送給他,再想到當初那一筐子花而今已經長成繁茂的花海.....心中的酸澀難過,排山倒海般的湧來。
原來,這一直以來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麼?
想至此,眼淚更是紛紛。
淚珠兒一顆一顆的落下,滲入紅紅火火的羽毛間。
紅紅火火感到了什麼,扭頭看了我一眼後,清嘯一聲,一頭朝著雲下紮去。
那是曾經我最愛的遊戲。
雖然知道不會有事,但每每都被那墜落的感覺嚇得尖叫連連。那驚魂甫定的體驗,讓我直到落地還緊緊抓著紅紅火火的羽毛不放手。
偶爾力氣有些大了,拽的紅紅火火生疼,落地之後,便會被惱怒的紅紅火火追著啄。
一來二去,紅紅火火便不願聽我的玩墜落了,每次都平穩的飛走落下,並留給我一個傲嬌鄙視的小眼神兒。
十幾次收買討好,往往隻能換來一次勉為其難的墜落。
那是以往,我最開心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