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說起自己的辛苦,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目的也簡單的很。
我已經成了他手中放飛的風箏,遠超出他的視線和可觸及的範圍。
他無奈又無法,隻能打出那一張沉重的、名叫感恩的牌,希望自己一手放飛的風箏,能堂堂正正的活著。
直到我詳細告訴他賺錢的經過,還把交易的合同給他看了,劉邦方才放下心來。
我不是很明白,但我相信,你是個好的,在骨子裏。
劉邦打著手勢道。
茅台,劉邦終是沒有喝。
他說,這樣好的酒,要等重要的時刻。
我知道他意有所指的是什麼,但喬喬我已經不可能帶回來了。
大三下學期的時候,我簽了一家待遇很好的知名大公司,利用假期開始實習。
喬喬忽然約我,說,小北,我錢包丟了,回不去了,你來接我吧。
我沒問她為什麼不選舍友不選新男友,卻選擇告訴我。
實際上,在接到電話以後,我火速的收拾好自己,還噴了點香水,然後精神抖擻的去了喬喬說的地方。
就仿佛,我一直在等著這樣一個機會。
喬喬也想找實習,但一直在奔波麵試,還沒定下來。沒想到,這一次麵試完畢要回去時,她卻發現錢包不知道被誰偷走了。
當我下車的時候,我看到喬喬的眼睛紅腫的厲害,我猜她大概是剛剛哭過。
“別哭了,再哭更醜了。”我逗她。
“你請我吃飯吧,小北,我都快餓了一天了。”
喬喬說。
我們去了肯德基。
喬喬說,她為了麵試時看起來瘦一些,就沒吃早飯。結果,麵試人太多,等輪到她,差不多都到了下午。
她強忍著饑餓,頭昏眼花的麵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喬喬邊吃邊感慨,那時候隻想著早點結束,好早點去填飽肚子。
沒想到,等她出來直奔商店,伸手一掏,卻發現兜裏空空如也。
那真是人生特別絕望的時刻。
喬喬變了,變得健談許多。
以前,我們在一起時,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從不會抱怨,吃東西也會細嚼慢咽,唯恐吃相不好看。
但現在,她卻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我看著眼前的喬喬,就像是重新認識她一樣。
喬喬發現我在她看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的番茄醬,朝我笑笑:“吃相是不是很難看?”
我搖搖頭:“以後別餓著自己了。”
“我有點胖嘛。臉看起來太多肉了。”喬喬小聲的辯解道。
喬喬不是屬於那種特別骨感的女孩子,她身體比例勻稱,臉上帶著小小嬰兒肥,因此和瘦這個詞一直無緣。
這也是她曾無比苦惱的一件心事。
吃完了,我送喬喬回宿舍。
越走進校園,她越沉默。
直到分別,我們也沒說幾句話。
實習的日子一晃而過。
我實習結束的那天,喬喬約我出來吃飯,說是感謝我上一次的“救命之恩”。
她化了淡妝,瘦了些。
明明秋天已經有了寒意,喬喬卻穿了件米白色的裙子,露出一小節潔白的小腿。
“陪我走走吧——”
喬喬說。
我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