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說的是反話。在他把關乎自己性命的雪靈丹交給我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把他全部的信任都給了我。
“大姐~”夏眠從雪海池裏踏波而來,朝著禹靈兒走來。
我詫異的看了看冷漠如高山冰雪的禹靈兒,又看了看夏眠,有些混亂。夏眠不是說禹靈兒是他師母麼?怎麼轉眼間又變成了他大姐?
“我和眠兒是從在一千年間從同一座雪山化形~”許是看出我的疑惑,恢複正常的禹靈兒又變成了那高不可攀的雪山女神,冷著一張俏臉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看著兩人,怪不得雪靈丹在我體內時,禹靈兒的護體靈氣竟毫不排斥我的靠近。本來我以為是因為同族,沒想到,他們二人竟是同源化生。
“那就是你的朋友?”禹靈兒遙遙朝雪海池望了一眼,冷冷的問道。
我無聲的點了點頭。
“毒已經侵入心脈,差不多沒救了~”禹靈兒說完這句話後,看也不再看雲子遊一眼,轉身便走。
“你答應我救他。”聞言,我攔住了準備抽身而去的禹靈兒。
“是。但我沒承諾一定救活~”禹靈兒揚起頭,看著茫茫的雪原說道。
“我聽你講了六日六夜的故事~”聽了禹靈兒的一番話,我的心沉到了穀底,但我仍然固執的堅持道。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希望不大。與其讓他受折磨然後絕望而死,不如現在就讓他安樂去了~”禹靈兒歎了口氣,說道。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可能?”我仍舊不鬆口。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裏總有一個聲音在回蕩盤旋:他一定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知道生死草麼?”禹靈兒看我一臉毅然決然,轉換了話題。
“不知道。這有什麼關係麼?難道是救他的藥草?長的什麼樣,我去尋~”我茫然的看著禹靈兒,語無倫次地問道。
禹靈兒不置可否。
夏眠見我呆呆傻傻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前來解圍:“生死草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想找都能找到的。而且,生草和死草生長在不同的地方,要同時拔起來才有效~”
“不管怎麼樣,我不想放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不能~”我低下頭喃喃道。
“你真的要去尋?”禹靈兒目光深深的看著我,問道。
我看了一眼近於虛無雲子遊,點了點頭。
“他是你心尖上的人?”禹靈兒突然古怪的問了一句。
“不是。”我脫口而出。一旁的夏眠卻是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眠兒,你緊張什麼?我不過是隨口一問。糟老頭既然死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算了結了。你放心,我不會遷怒於任何人~”禹靈兒嘲諷的彎起了嘴角,做出了一個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