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子鬼鬼祟祟的盯了我三天。
三天,那色眯眯的小眼睛從我的脖子看到腳,又從我的腳看回脖子。本著和氣生財的緣故,我無視了他。但那個糟老頭兒好像並不打算放過我。
終於,遲疑著,他走了過來。
“算命的?”糟老頭子斜睨著我旁邊的招牌,不屑的問我。說是招牌,不過是一根竹竿,上麵挑了一塊布,上書‘尋有緣之人,解有緣之結’。
我慢悠悠的掃了他一眼,老頭子長的不壞,就是頂著髒兮兮的鳥窩頭。身上的衣服破成一縷一縷的,外麵卻罩了一件很幹淨的夾克衫。他站在那兒,一邊斜睨著眼神問我,一邊用咯吱窩夾住自己的招牌。那招牌也是一竹竿上挑一布簾兒,簾子上書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測吉凶禍福”。
一瞬間,讓我想起了前不久網上很火的那個人——扭力哥。不過,扭力哥的眼神非常有特色,這老頭兒嘛,那小眼神兒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詞:下流。
“老太婆,我跟你說話呐,你聾了?”見我不理他,下流哥對著我咆哮道。
我亦是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你瞎啊,糟老頭兒,我明明是一花姑娘!”
我這具身體儲存的記憶,包括同行見麵分外眼紅這句至尊格言。我瞟了一眼糟老頭子,心想凡人果不欺我。
“你才瞎呢,我一帥哥,你叫我糟老頭?”他衝過來,把亂蓬蓬的頭發掀開,指著自己髒兮兮的臉對我嚎叫:“你那隻眼睛看我糟啊,老啊,啊?”
雖然亂蓬蓬的頭發掀開,但我還是沒有覺得他那裏不糟那裏不老那裏不頭。
就這樣,我們唇槍舌戰,你來我往的進行了三百回合。
當然,過程十分的無聊,無非是他一直吼我怎麼糟怎麼老怎麼頭了,我便一直吼回去你怎麼不糟怎麼不老怎麼不頭了?此間過程,不必再贅述。
隻是,我從沒有想過,這個糟老頭兒,是我第一個客戶。
他叫澤原,是一個流浪千年的道人。
“你說,你是被我們這裏的氣場吸引的?”我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正在抓虱子的男人,問道。
“是的。”男人一邊把虱子抓出來扔進嘴裏,一邊漫不經心的答道:“你們的氣場很別人很不一樣。不是麼?”
“......”我轉過身子,下了逐客令:“想要我幫你,三天後,收拾幹淨來生別離鮮花店找我。”
和澤原相遇,是在東大街的一座天橋下麵。
三天前,我們三人來到了預定的地點——滄州。
我們落腳的地方在滄州城內小小的一個街上,是一個不算大的店麵,主要賣些鮮花盆栽。我身體的主人,原是這個鮮花店的經營者。二十七歲,名叫付花城,獨身,無親無故。一個人在城市裏獨自生活打拚,不常與人來往,亦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
馬漢的身體名叫陸小豐,獨身,無親無故,三十三歲,典型宅男。王朝所依附的少年,名叫魏大明,年方十九,職業街頭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