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一個勁兒朝梅氏使眼色,可這種事,梅氏是想瞞也瞞不住的,“好像府中是來了個年輕人,如今正在老爺書房裏,連我都還沒見到麵兒呢!聽說年紀和你們差不多大,也不曉得是哪家的公子哥兒!”

因著宋元嘉在揚州城算是最大的官兒,所以宋府的客人倒是絡繹不絕,宋涼月並未放在心上,又寒暄了幾句,就下去了。

胡嬤嬤忍不住說道:“瞧大姑娘方才那樣子,瞧見姑娘像是見了仇人似的!”

宋涼月如今性子倒是愈發好了,笑著說道:“嬤嬤何必與她一般見識,難不成狗咬了你一口,你還得咬回去不成?更何況,宋安方才隻是瞪了我幾眼,並沒有對我怎麼樣,若是她敢對我使什麼壞心思,我可不會像之前那般算了的!”

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嬤嬤,宋安安插在小廚房的那個婆子,可是留不得了,嬤嬤盡快把她打發出去罷,免得夜長夢多!”有宋安的人在聽雨軒,她隻覺得睡覺都睡得不踏實!

胡嬤嬤點點頭,臉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放心,奴婢已經有法子了。”

其實她與那婆子也是相熟的,隻是要怪就怪那婆子背信棄主,也就不能怪她不留情麵了。

將這麼點小事兒交給胡嬤嬤,宋涼月還是有些把握的,要不,胡嬤嬤這聽雨軒的管事嬤嬤就白當了,“還有,嬤嬤這段時間徹查一下,看看聽雨軒還有沒有人與大姑娘來往密切的,都不能再留在聽雨軒了。”

“放心,姑娘的話奴婢都記得了,別說是與落雁軒來往密切的人了,就算是有誰與落雁軒的人多說了幾句話,奴婢都打聽清楚了。”胡嬤嬤臉上端著笑,好像她們清掃了那些人,梅氏就得跟著倒台似的,“不過這院子裏的人都是先太太留下的人,自然是忠心耿耿,除了那花婆子,奴婢看啊,不如就趁著這次機會好好處置了花婆子,正好給旁人瞧瞧,看誰還敢生出什麼別樣的心思來!”

“這事就交給嬤嬤了……”隻是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轉身就見到不遠處的宋元嘉,等等,爹爹身旁那人不是許慕原嗎?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這兒?

宋涼月隻覺得腦袋嗡了一聲,一片空白,這人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許慕原好像感受到有人盯著自己似的,側過身子來,還衝著她眨了眨那好看的眼睛!

也不曉得是不是宋涼月心裏作怪,總覺得許慕原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帶著幾分得意!

頓時,宋涼月的怒氣騰地一聲就升上來,轉身帶著胡嬤嬤就走了,胡嬤嬤在後頭忍不住嘀咕道:“姑娘,您之前不是說凡事不能任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嗎?這看到老爺,怎麼能不請安就走呢?”

“爹爹隻怕沒有看見我,再說了,爹爹身邊還有外男,我這樣大咧咧上去,怕是有些不合適!”宋涼月這個借口倒是找的不錯。

隻是,她剛走沒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宋元嘉的聲音,“涼月!”

這下子,宋涼月走也走不了,逃也逃不掉,隻好硬著頭皮上前請安,“爹爹!”

原本心頭對女兒滿意了幾分,可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宋元嘉心頭多少覺得有些不舒服,“這位是你原表哥!”許慕原的母親瑞華長公主乃是寧王妃娘娘的大姑,這樣算起來,許慕原不正是宋涼月的表哥?

宋涼月一副溫婉無害的模樣,福了福身子,“原表哥!”

她表現的無害,許慕原表現的更是忍不住叫她拍手叫好,“原先在京城的時候就時常聽舅母提起表妹,如今一見,果然是落落大方,一副大家做派!”

宋元嘉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哪裏哪裏,不過是小姑娘家家的,上不得台麵!”

許慕原的眼睛落在宋涼月身上,轉了轉,像是一隻狐狸似的,“既然宋大人公務繁忙,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反正我要在宋府住一些日子,以後還有的是向是宋大人討教的機會,不如就讓宋姑娘帶著我四處轉一轉走一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