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按照資曆排下來,想要做到稻香村的三等丫鬟,起碼得她滿了十二歲之後,更別說蔣氏身邊多的是從京城帶過來的人,又怎麼會缺人?
這感激,自然也是真的了!
這些事,之前涼月並不曉得,如今並未說話,任由著今扇服侍著梳洗了,誰都看得出來,前幾天她對今扇態度不冷不熱的,這會兒子倒是好了不少。
等著宋涼月躺在床上之後,才細細想這事,按照今扇所說,她娘對今扇可謂是恩重如山了,那今扇上一世為何又要做出那種背信棄主的事來?
缺銀子?可今扇是她身邊的大丫鬟,月例銀子夠他花的了,就算是真的不夠,與她開口就是了!
為了情郎?也不會,如今今扇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成親的日子也定在了明年正月十二,今扇的夫君是宋家的世仆,忠心耿耿!
……
想來想去,宋涼月想的腦袋都疼了,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就不想了,昏昏沉沉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胡嬤嬤進來伺候宋涼月梳洗的,主仆二人眼瞼下都是一片青紫,一看就沒有睡好。
宋涼月像是沒看見似的,也不說要她下去歇息的話,隻吩咐她準備刺繡繃子。
胡嬤嬤卻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姑娘,您,您這是要做刺繡?”
這闔府上下,誰不曉得,二姑娘最喜歡的就是撫琴,其次就是吹笛,再不濟,也是作畫,對那刺繡,可是厭惡透了的。
宋涼月點點頭,道:“對啊,怎麼呢?”
“姑娘,先前您不是說做繡活兒不僅傷眼睛,還勞心傷神嗎?怎麼就突然想起做繡活兒起來呢?”胡嬤嬤隻覺得今兒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要知道,先前梅氏可是請了好幾個繡娘來教姑娘女紅,可那幾個繡娘不過是剛踏進聽雨軒的大門,被姑娘給趕出去了。
宋涼月含笑道:“我是不大喜歡做繡活兒,隻是很多事情不是不喜歡就能不做的,再者說了,女紅這東西,不說要學的多精,起碼要拿的出手罷,我做的那些東西,也就勉強能看,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她的這手藝在同齡人中不算差,但和宋安比起來,那可就是差得遠了,那梅氏會刺繡,在揚州城可是出了名的,聽聞梅氏十五歲的時候就琢磨出了雙麵繡,如今在大周朝,除了宮中的繡娘,隻怕會雙麵繡的人掰著指頭都能數出來!
其實這些日子她好好想了想,她倒也不是排斥女紅,隻是因為梅氏和宋安喜歡,所以她就不喜歡了,之前因為厭惡梅氏母女,所以連帶著對梅氏母女喜歡的東西都一並討厭起來了。
如今她倒是想明白了,學好了女紅對她來說可是百利而無一害,自己為什麼不學?
胡嬤嬤卻有些心疼起她,說道:“姑娘,這繡出來的東西能看就可以了,宋家又不是請不起繡娘?您既然不喜歡,又何苦勉強自己?將這時間花費在琴棋書畫上麵也是一樣的!”她是在蔣國公府長大的,蔣國公府乃是武將之家,將女紅這些東西自然是看的很輕!
“不一樣,女紅好還是很重要的,我可是聽說了,如今太太在揚州,每年還是給大伯和姑母他們送去不少衣裳帕子,那些東西送到京城,不少人見了,都對太太稱讚不絕,說太太賢良淑德,心存孝道,在旁人心裏,那幾件衣裳,幾方帕子就已經代表了太太,嬤嬤想想,若是太太送去京城的是字畫,也頂多被收在屋子裏,會有這種效果嗎?更別說撫琴吹笛這種沒什麼實際用處的呢!”宋涼月不喜歡梅氏,這不假,但不得不承認,梅氏身上還是有些地方值得她好好學一學的,“而且,到時候我出嫁了,要給夫君婆婆做鞋襪,這些東西總不好假借人手罷?到時候旁人沒見到我的麵兒,見到我的東西,隻怕就會留下個不好的印象!”